鄭來田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胡掌柜家的兒子,說是粉條賣得好,還要訂三千斤?!?br/>
鄭王氏眼神閃爍了一下,試探的道:“就沒有再訂些酒?”
珍饈樓在跟鄭來田家做生意,這在黃谷村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不光是粉條,上次從家里運(yùn)出去那幾車的壇子,那也是很多人親眼得見的。難免就有人要打聽,鄭晚兒也沒有想著要瞞,況且也瞞不過去,干脆大大方方的。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除了粉條,鄭晚兒一家還跟珍饈樓做著酒的生意。
跟城里的掌柜都做上生意了,這鄭來田一股,怕是馬上就要發(fā)達(dá)起來了。
不過,因著鄭晚兒不僅教會(huì)了大家做粉條,而且還把這粉條的生意交給了村里。再來,又是把屬于自己的分紅也捐了出去給村里的娃兒念書用。因此雖然也有人說酸話,但是更多的,卻都是贊他們家心善,心里想著大家伙兒——可不是么?光那粉條人家就得掙多少錢?可人家讓出來了,讓大家伙兒都能掙些錢,這樣的人家,日子過得好不是應(yīng)該的么?
鄭來田稍覺遲疑,不過看了看腳上的鞋,又見鄭王氏似乎只是隨口一問,按下心里的那點(diǎn)疑慮,回道:“嗯,還訂了兩千斤的酒。”
兩千斤!這得賣多少銀子?
鄭王氏跟田氏對(duì)視了一眼,婆媳倆都從對(duì)方的眼里看到了驚詫和……貪婪。
鄭王氏努力把心里真實(shí)想法掩蓋著,面上露出一副心疼的樣子,道:“這么多?家里楊子跟小五都去念書了,也幫不了你,就你自己怎么做的來?可別累壞了身子!”
鄭來田見她關(guān)心自己,不知為何,心里竟然松了口氣。可還沒等他高興,田氏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娘,這還不簡(jiǎn)單嗎?來福正在家里沒事兒干,鄭樹跟鄭松也都閑著呢,我看,就讓他們?nèi)鸵粠痛蟾??!?br/>
鄭王氏眼睛一亮,似乎是經(jīng)田氏的提醒,才突然想起來的模樣,點(diǎn)點(diǎn)頭道:“也這不錯(cuò)……都是一家子,人家說打虎親兄弟,你這里有事,來福還能干看著不管?我看,就讓來福帶著兩個(gè)小子去幫幫忙?!?br/>
她三言兩語的就拍了板,言語間還是為著鄭來田一家著想,這才要讓鄭來福父子去幫忙的模樣。
鄭來田回過神,卻想起閨女的話,忙不迭的搖搖頭,拒絕道:“娘,這也不用了,我們自己忙得過來?!?br/>
“就是忙得過來,那也累得慌。難道……”鄭王氏看了一眼鄭來田,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你是怕我又說出讓你把生意分一半給來福?”
這……鄭來田擦了擦頭上的汗,他剛才確實(shí)是這么想的……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來。
他不擅長撒謊,眼睛不敢直視鄭王氏,紅著臉道:“娘,您……您想哪兒去了……”
鄭王氏眼睛毒辣,哪里看不出來他那言不由衷的樣子。面上卻假做不知,嘆息道:“沒有就好。其實(shí)上次那個(gè)粉條的事,娘事后想了想,確實(shí)是我做的不對(duì)。現(xiàn)在娘想通了,也沒有臉再說那種話。本來兄弟間幫幫忙,不應(yīng)該說其他的,不過我知道你是個(gè)厚道孩子,你要是有心,就給他算一份工錢,也給他攢些錢,后頭鄭松、鄭林成親,也才支應(yīng)得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