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晚兒知道她心疼自己,心里一暖,也不推辭,畢竟家里還有好多的活兒。
楊氏端著木盆出去了,鄭晚兒又回了井邊,跟圓滿娘一塊兒洗剩下的豬下水。
圓滿娘見她不停的拿著瓢舀水,從那豬肺最大的氣管里灌進去,有些奇怪的問道:“晚兒,這樣是做啥?”
鄭晚兒抿唇一笑,手里的動作不停,一邊告訴她緣由:“嬸子,你瞧,它現(xiàn)在紅紅的,是因為里面還有血沒放出來,這要是做成菜,不僅臟,還腥得很。這樣先用水把它灌大了,再把水擠出來,里面的血跟臟東西也就跟著水一塊兒出來了。多洗幾次,直到豬肺變白了,才算洗干凈了,做菜的時候才不腥呢。”
聽鄭晚兒這么一說,圓滿娘恍然道:“原來還有這樣的竅門兒呢,那豬大腸可要怎么洗?上次你做的那個,一點兒味兒也沒有,做成菜香得很。我家那口子念叨好幾回,我買來做了一次,不管怎么洗,都還是有味兒?!?br/> 豬肉價貴,豬下水卻便宜得很,不過就算如此,卻很少有人買來吃。原因就是不管怎么洗,好像都有腥騷味,難以下口。
其實這也不是鄭晚兒自己想出來的,都是后世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罷了。見圓滿娘問,她也不藏私,慢慢的跟她把其他東西的處理技巧都說了一遍。
圓滿娘聽得連連點頭,最后,道:“今兒嬸子算是學到了,原來這里頭道道兒也不少,也就是你了,腦子好使,我就想不出來這樣的做法。”
鄭晚兒忙道:“嬸子腌的酸菜味兒可是真好,我在家里學了幾次,也做不出來您那個味兒,可見這跟腦子好不好使沒有什么關系,不過是我閑著沒事兒,更愛琢磨些?!?br/> 既能干乖巧又嘴甜會說話,這樣的小姑娘誰不喜歡?
圓滿娘聽得笑嘻嘻的,忙又把做酸菜的竅門兒跟她仔細說了一遍,末了道:“你要是愛吃,也不必費工夫做,盡管上嬸子那里拿就是了,什么稀罕東西?別的不說,酸菜管夠?!?br/> 鄭晚兒笑瞇瞇的應了,兩人說說笑笑的功夫,也把豬下水收拾干凈了,一塊兒抬到廚房里。
一副豬下水,也有不少的東西,一次肯定吃不完,鄭晚兒原本也是打算分兩天做的。她想了想,先拿出豬肺、豬腰子還有豬肝跟豬心,再加上粉腸,今兒就先做這些。
別的倒罷了,豬肺卻是還要再處理一下,先燒了半鍋水,把豬肺放下去煮,一個豬肺下去,鍋里的水幾乎要漫出來了。待水滾過兩回后揭開蓋子,豬肺就縮水了。等放涼后,把豬肺切成片,又放鹽抓了一下,重新倒水洗凈。這樣,才算干凈。
粉腸其實就是豬小腸,洗凈的豬小腸先打了一個個的節(jié)兒,再拿刀切開。鍋里重新倒上干凈的水,把一個個打著節(jié)的粉腸跟豬肺一塊兒倒進鍋里,里面放上姜片跟花椒,蓋上鍋蓋燉湯。
這里忙完了,鄭晚兒又把豬肝切成兩半,其中一半切成薄片,反復用清水洗凈血水,準備一會兒配上辣椒做溜肝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