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世上燕回最厭惡的什么,那當屬“餓肚子”,這源于她踏進演藝圈前的經歷。
燕回不愿想起從前,但是肚里沒食的時候,她確實要比平常更暴躁些。
奈何,原身這身子實在是傳說中的“仙人”,飯量小到堪稱不食人間煙火。
她只吃了一小碗,就覺得——撐了。
燕回滿足又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只有肚子里有東西,她才感覺她是真真切切活著的。
余墨放下手中的象牙筷,“母親用好了?”
燕回點點頭,不經意間卻是看到了余墨面前的細瓷碗。
與燕回同樣大小的飯碗里,卻還剩下了大半的粥。
得,又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
還未等燕回腹誹完,就見劍一端了一只藥碗上前。
“公子,您的藥。”
熬的發(fā)釅的湯藥,散發(fā)出濃濃的中藥味,這濃烈的氣息,使得這件屋子都沉重了許多。
燕回看著那只藥碗一陣皺眉,荔枝以為她聞不慣,忙去一旁打開窗戶,又在香爐里撒了一把梅花香片,這才走回燕回身邊。
荔枝的舉動堪稱失禮,但余墨顯然已經司空見慣,他接過劍一遞來的藥碗,不發(fā)一言的仰頭咽下。
燕回見此,眉頭皺的越深。
“母親可是聞不慣?”
“這倒不是,只是這藥聞上去苦的很,你每日里都要喝這湯藥?”
“怎么會。”余墨接過劍一遞來的素帕,按了兩下唇邊并不存在的藥漬。
“這種藥,孩兒每日里要吃三次,若是遇上春秋交接的季節(jié),這藥更是不能離口,一天只喝一碗,已是孩兒奢求。”
“你這病?”想到自己問得唐突,燕回急忙道,“若是不便,就當我未曾講過。”
“倒是沒什么不方便的。”余墨輕咳一聲,這才緩緩道來。
“我這病在夏商朝也算的上人盡皆知,我與二弟一胞雙胎,他既生的健壯,我自然是要嬴弱上一些的。”
余墨說著卻是一笑,他雖然嬴弱,可五官卻是生的不錯,這笑本該風光霽月無邊,里面卻是帶了幾分苦澀。
“這藥在旁人眼里看著很是駭人,可是對于我來說,這藥是良方,能喝上一碗就說明我這病還有的救,怕就怕有一天任是華佗在世也開不下藥方。”
燕回了然的點點頭,這余墨倒是看的開,不過,也只是苦中作樂罷了。
“那這藥可有什么忌諱?”燕回這話不是無的放矢,要知道中藥不同別的,自是有許多忌諱,尤其是燕回演過那么多的古裝角色,更是深知這其中的厲害。
既然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還是弄清楚些的好。
“是有一些,”回話的是劍一,“夫人若是想要,我可以回頭列張單子。”
“也好,”燕回說著看向荔枝,“你記下來,回頭告訴我。”
“是。”荔枝輕聲應到。
“既然這飯也吃好了,藥也喝完了,咱們是不是該考慮些正事了?”
燕回站起身來,對著劍一囑咐道:“你即刻去備馬車,你家少爺現(xiàn)在要出去一趟”。
劍一有些疑惑的看向余墨,少爺要出去?他怎么不知道。
燕回一提,余墨就知道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