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篝火很亮,但李汗青的眼中,楊賽兒那宜嗔宜喜的嬌俏模樣卻比篝火還要亮,看得他心中一蕩,頓時就挪不開目光了。
眼見李汗青又露出了那副癡迷的神色,楊賽兒不禁俏臉泛紅,有些慌亂地移開了話題,“你的傷……已經(jīng)整整三天了,總該換藥了吧?”
楊賽兒一直擔(dān)心著李汗青背上的箭傷,早就想給他換藥,只是,他怕嚇到楊賽兒,一直推脫到了現(xiàn)在。
一聽楊賽兒又要給自己換藥,李汗青連忙又要推脫,“我剛剛讓周武幫我看了一下,傷口愈合得很好……”
見李汗青又要推脫,楊賽兒美眸一瞪,“周武他又不是醫(yī)官!”
說著,她突然一伸小手,抓起李汗青的胳膊就往李汗青的軍帳走,“我把藥都帶來了,今天……說什么都要把這藥給你換了!”
李汗青不禁耳根一熱,無奈苦笑,“賽兒姑娘,他們在看著呢!”
周圍篝火旁的兄弟們正在遠(yuǎn)偷偷往這邊張望著,還有些人正在竊笑著。
楊賽卻是小手不松、腳步不停,“我是醫(yī)官,你是傷員,還怕人看?”
說著,她突然一扭頭,緊緊地盯著李汗青,“你一個大男人……也會害羞?”
李汗青只覺耳根滾燙,連忙否認(rèn),“男子漢大丈夫,害什么羞!能與賽兒姑娘這等佳人執(zhí)手相行,這天大的福分……羨慕不死他們!”
哪能在佳人面前認(rèn)慫!
他李汗青直接豁出去了!
只是,他這一番話卻聽到楊賽兒俏臉通紅,“呸,什么執(zhí)手相行……”
說著,她作勢要松開李汗青的胳膊,但稍一猶豫,還是沒有松開。
見她那羞惱的模樣,李汗青心中一蕩,膽氣一壯,反手就握住了她的小手,“走!換藥去!”
一想起能進(jìn)軍帳之中與佳人獨處,他哪還顧得上那么多?
楊賽兒微微掙扎了一下,便任由李汗青拉著她的小手朝軍帳里去了。
進(jìn)了軍帳,李汗青爽快地除了甲胄衣衫,往床榻上一趴,回頭故作柔弱地望著楊賽兒,“你輕點……我怕疼!”
楊賽兒忍俊不禁,“現(xiàn)在怕疼了?看你往后還逞不逞能?”
說著,她坐到床榻邊,動作輕柔地揭開了纏在李汗青背上的紗布,旋即卻一聲驚呼,“咦……這創(chuàng)口怎會……怎會這樣?”
李汗青故作擔(dān)憂,“怎么?該不會化膿了吧?”
楊賽兒卻沒有搭話,只是連忙拿起一塊嶄新的紗布擦拭起了李汗青背上殘留的藥草,三五下過后,那黑乎乎的藥草殘漬便被擦拭干凈,只是,那六道原本可怖的箭創(chuàng)卻已變成了六道傷疤,不似新傷,倒似陳年舊疤。
楊賽兒怔怔地望著那六道傷疤,突然滿臉驚喜,“李汗青,這傷……你自己用過什么藥嗎?”
她倒沒往其他地方想,只是覺得李汗青醫(yī)術(shù)高超,他肯定私自用過藥。
這事兒哪能解釋清楚,李汗青只得裝無辜,“沒有啊!怎么了?”
楊賽兒愣了愣,一抬小手“啪”地拍在了李汗青的后背上,“沒良心!傷好了也不知道給我說一聲,害我一直擔(dān)心著!”
我說了!可你不信?。?br/> 李汗青只覺有些委屈,卻猛然翻身坐起,目光炯炯地望著楊賽兒,滿臉欣喜,“真好了?先前周武說了我還不怎么信呢,聽你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
楊賽兒狐疑地打量著李汗青,站起身來,“算了,我去打點水幫你清洗一下!”
李汗青心中一松,連忙陪笑,“哪敢勞動賽兒姑娘?營外那么大條河,等到明日午后,我自己下河去洗洗!”
說著,他連忙開始穿起了衣甲,“還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幫忙呢!”
楊賽兒停下了腳步,有些狐疑,“什么事?”
李汗青赧然一笑,“我想請你教我劍術(shù)……”
得了“武學(xué)奇才”的天賦,他的劍術(shù)哪還要楊賽兒教啊,只是,這軍營之中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只能找這個借口多和楊賽兒待一陣了。
夜深人靜,軍帳中,美人教擊劍,豈不美哉?
說罷,他已匆匆穿好了衣甲,連忙又奔向了書案后,取下了帳壁上掛著的那柄長劍,故作為難,“我就會用矛,可是,波帥卻賜了我這柄劍,總不能拿它當(dāng)擺設(shè)??!只是,軍中用劍的人不多,思來想去的,只有找你學(xué)劍術(shù)了?!?br/> 這柄劍確實是波才給他的,聽說是從一個漢將的尸體上取下來的,品相極佳,也極為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