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10月,正是深秋之時,天氣逐漸變冷。
強勁的西北風,帶著寒意吹落了樹上僅存的幾片黃葉,隨風飄落的葉子還沒有落穩(wěn),又是一陣風刮來,把黃葉重新卷起,沖入了遍地插滿紅旗‘備戰(zhàn)備荒為人民’的××公社××大隊‘園田化’勞動的宏大場面之中。
天氣雖然有些冷,但干活的知青和社員們卻干得熱火朝天,女知青邵楠巾幗不讓須眉,肩抗扁擔裝上兩筐土和男知青一樣追逐在田野中。
時進中午,大隊老支書鄭洪旺帶著食堂管理員推著板車來給大家送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大家休息一下,洗洗手馬上開飯嘍…”
老支書洪亮的嗓音傳遍整個工地,社員和知青們放下手中的活計,紛紛向板車奔來…
“頓頓棒子面,天天白菜湯,我說張管理,您就不能換換樣嗎?”公社社員李嘎子端著飯缸,看著板車上的飯菜說道。
“我說嘎子,想吃好的有呀,往自己的腮幫子上咬…”張管理員是個中年婦女,稍有些胖,但不蠢,說起話來也悅耳動聽。她邊給大家打著飯邊和嘎子開著玩笑:“你要不吃,就靠邊站,來下一個…”
嘎子見張管理不給自己打飯,有些急了:“我吃,我吃…”
社員和知青們見嘎子滑稽樣哄笑一團。
吃過飯,知青邵北坐在地頭休息,為即將開始的勞動做著準備。老支書的兒子社員鄭國喜走到他身邊,從口袋里拿出包煙,遞給邵北一支,自己點上一支。
鄭國喜見邵北拿著煙不抽忙道:“怎么了邵北,不抽哥給你的煙?”
邵北知道鄭國喜來是跟自己套進呼,目的是接近自己的姐姐邵楠,他知道鄭國喜喜歡姐姐,姐姐也不討厭他,邵北把煙遞回給鄭國喜道:“不是啊哥,我不會吸呀。”
鄭國喜沒有接煙:“不會學啊,抽煙有什么難學的。邵北你多大了?”
邵北:“我二十一了。
鄭國喜笑了笑:“二十一了還不會抽煙,我比你大三歲,我都抽了好幾年煙了。把煙放嘴里,哥給你點上。”
鄭國喜從邵北手里拿過煙來,插在李嘎子嘴里。鄭國喜劃了火柴給邵北點上。邵北抽了一口,嗆得直咳嗽。
鄭國喜見邵北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忙幫他把煙掐滅:“抽個煙都能嗆成這樣?”
邵北止住了咳嗽:“我說了我不會…”邵北說著向四周看了下,見社員和知青都開始干活了忙起身道:“哥,我們也開始干活吧,一會隊長看見了,該罵人了。”
鄭國喜拉住邵北的胳膊:“慌什么,我們還不能抽支煙了?活這么多,干完早著哩,再說這又不是我們倆的活兒,這是集體的活兒,別聽他瞎吆喝,要保存體力,循序漸進,沒有一口氣干完的活。”
“鄭國喜,你在說什么呢…!?”邵楠不知什么時候,轉到了鄭國喜的身后,用腳踢了一下鄭國喜的屁股大聲說道。
邵楠是邵北的姐姐,5年前她帶著弟弟邵北來到京郊的農(nóng)村插隊做了知青,由于她積極肯干,腦子瓜又靈活,久而久之她們的表現(xiàn)得到了公社和大隊的認可,也深受社員們的喜愛,老支書鄭洪旺慧眼識才,讓德才兼?zhèn)涞纳坶銎鹆舜箨牭膱F支部書記,邵楠當了團支書后,更是身先士卒,臟活累活搶著干。在邵楠的帶動下,插隊的知青和社員們有了勞動的熱情,干活也不偷奸耍滑,肯賣力氣了。很快邵楠所在的大隊在公社以及縣里的各項評比中都名列第一,也給公社和大隊帶來了各種榮譽,十里八村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見到邵楠無不挑大拇指,都尊稱其為邵楠書記。
鄭國喜聽出邵楠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嬉皮笑臉的說道:“呵呵,是邵楠書記呀,我和咱弟邵北說說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