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父親的名字在這冊子里,我的心情極度的復雜。
一是為能再見到我父親一面而感到高興。二是我父親一輩子吃苦受累,怎么可能死后下十九層地獄呢?而且這名單上的人居然都姓蚩,思來想后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我跟小道士和胖子把我父親的事說了,兩人也都十分的不解。胖子在一個勁兒的罵街,說現(xiàn)在鬼差做事不長眼之類的話,陰間也徇私枉法。
而小道士卻開始準備黃符紙和紅朱砂。他開始一張張的畫符,每張符后都有一人的生辰八字。
小道士說他打算利用這些名冊上地魂的生辰八字與姓名把這些地魂召來。
他一邊畫符,一邊念咒,最后把制好的符咒放到供桌上,用香火和貢品供起來。
小道士說這樣就算招不來這些地魂,也能把這些地魂的活動范圍控制在百里之內,方便我們尋找。不過即便如此,百里之內到處是荒山野嶺,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偏僻山村極多。想在短時間內,找到隱匿在這些地方的陰魂恐怕也不易。
小道士一連畫了48張符,等到最后一張時,忽然停了下來。他嘴里含著棒棒糖,扭頭用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我,“最后一位是你父親。如果你準備好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用招鬼符和你的血把你父親的地魂招來,讓你們父子團聚。”
說著小道士又拿出一瓶牛眼淚來,對我說剛才抹的牛眼淚時間太長,已經不管用了。需要重抹一些,我才能再開陰陽眼。
我聽小道士這么說心情確實十分激動。畢竟這些年我虧欠我父親的太多了。他又不辭而別,如果能再見他一面,我也有好多話想跟他說。
而且十九層地獄的事,我也想向他確認一下,他究竟做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但如果當真沒有,那我就眼看著自己父親去下十九層地獄嗎?
我反而又一想,就算陰曹地府真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又能怎么樣呢?我忽然想起謀害韓雪的五祭巫教的那個神秘黑衣人說的話,或許這個世界,就算是地府也早就沒有天理了。
有時候公平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類真的是越缺少什么,才會越提倡什么。或許弱肉強食,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理。
我腦子里亂糟糟的,遲遲沒有下定最后的決心,我還沒有想好怎么面對這些未知的可能性。
而就在這個時候,玄門工作室的電話鈴響了。我、小道士和胖子都是一驚。已經凌晨一點多了,誰會在這個時間打來電話?
我接起電話,“許半仙兒玄門工作室……”
我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就打斷了我的話,“求求你們救救我女兒,我的女兒不行了……”
原來,打電話的是之前來店里的那個后背長鱗片女孩的父親。
我有些意外,我們才剛從那女孩家里出來,怎么這么快就出事了呢?
那長魚鱗的女孩兒,自從我們走后也一直沒消停。一個勁兒的喊疼、叫癢。
估計是吞的那兩根黑貓毛,把女孩兒身上的蠱蟲弄驚了。女孩這才覺得不舒服,后背一個勁兒的癢。
于是,女孩用手去撓。都撓出血了,還是越來越癢。
女孩兒的父親以為熬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結果都到凌晨一點多了,女孩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這才無奈求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