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晨哥,我也是身不由己,抱歉!”
“蕭晨,我要為家族著想,抱歉!”
“我們蕭家不養(yǎng)廢人,蕭晨,你認(rèn)命吧。”
隨著最后一個人離開高臺,蕭家三百二十人,全部投票完成。
“投票結(jié)果是——三百一十九比一!”
“即日起暫停蕭晨所有醫(yī)療費用的支出,同時蕭家少主之位,正式由蕭俊繼承!”
計票人話音剛落,看臺上便傳來了憤怒到極點的嘶吼聲。
“蕭云你個白眼狼!我這些年待你如親弟弟,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曾幾何時,這蕭云還是個無名小卒,只能在高手云集的蕭家當(dāng)雜役,是蕭晨見其可憐,把他帶在自己身邊培養(yǎng),這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和實力。
“陽叔,您的絕癥是怎么治好的您忘了嗎!”
那是三年前,蕭晨見族中大長老蕭陽身患絕癥命不久矣,便親自跪在神醫(yī)門前三天三夜,這才打動當(dāng)代醫(yī)尊,這才愿意來給這蕭陽治病。
被點名的二人默不作聲,只能把頭偏過去,不敢直視蕭晨那吃人的目光。
此時的蕭晨失去了昔日天之驕子的模樣,雙眼空洞臉頰消瘦,一頭長發(fā)凌亂地披在肩上,左手的指甲因為憤怒刺入了掌心之中,鮮血順著指頭滴落在地上。
如果不依靠身下的輪椅,蕭晨連最基本的行動都做不到,他的雙腿已然完全癱瘓,這是他當(dāng)年為了家族大義執(zhí)行危險任務(wù)的功勛,如今卻成了小人的上位之由,簡直可笑至極!
現(xiàn)場鴉雀無聲,只有看臺下的一個年輕人緩緩起身,慢步走到了蕭晨的面前。
他五官精致身姿挺拔,眼睛也是炯炯有神,和蕭晨那將死之人般的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
男人表面上帶著笑意,可眼里的那一抹鄙夷卻怎么也藏不住。
“你好歹也是上一任家主,咋咋唬唬的成何體統(tǒng)啊?”
“你如今已經(jīng)是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廢人了,蕭家有你這樣一位家主,說出去豈不被人恥笑?”
“你對蕭家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大家選出來一個更有本事的人來繼承你的位置,這有什么問題嗎?”
蕭晨想不明白,自己這些年為了家族嘔心瀝血步步為營,這才讓蕭家擁有了今日的權(quán)勢和地位。
可這幫白眼狼,居然僅僅因為自己重傷需要花錢醫(yī)治就狠心拋下自己!
“俊哥說的對啊,蕭家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你快自裁吧!”
“蕭晨,你可知道你一年的醫(yī)療用品就要花掉三百萬!這可是一大筆開銷啊!”
“就是啊,干脆讓他現(xiàn)在就滾回家等死得了,花了家族這么多錢,應(yīng)該把他家的房子也收回來!”
“你們…”
聽著昔日族人們冷血的話語,蕭晨只覺得喉嚨一甜,殷紅的鮮血瞬間從口中猛地噴出!
三百萬,居然因為三百萬就要拋下自己這個為家族立下赫赫功勞的家主!
這些年他為家族賺來的錢,可比三千萬還要多啊!
可還沒等蕭晨出口反駁,族人們的埋怨聲卻再次響起。
“說是帶著我們在京城立足,可這些年你蕭晨給我們家族樹立了多少敵人你知道嗎?”
“有道理,我們蕭家現(xiàn)在跟很多京城的一流家族都有仇,這都是你蕭晨惹出來的!”
“最不該的就是得罪慕容家,人家想要你一個未婚妻怎么了?你就應(yīng)該給他爽爽!居然還敢打傷人家少爺,害得家族這幾年連連受挫,都快要掉出四大家族之列了!”
蕭晨懵了,他知道這群族人無恥,但沒想到他們無恥到了這種程度!
蕭晨終于忍不住,一把扯住了蕭俊的衣領(lǐng)想要爭論,卻被蕭俊冷著臉打掉了手,甚至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了起來,毫不掩飾心里的嫌棄與惡心。
“給你臉叫你一聲哥,還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
“你沒爹沒媽,我早就想除掉你,要不是你前幾年走了狗屎運有了點功績,你早不知道死在哪了!”
說罷再不理會蕭晨的瘋狂怒吼,蕭俊轉(zhuǎn)過頭對著墻角等候已久的黑衣人擺了擺手,后者立馬手握麻繩套在了蕭晨的脖子上。
麻繩漸漸勒緊,蕭晨紅著臉道出了深埋在心底的驚天大秘密。
“蕭俊…老子根本就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三年化凡期一到,我便能橫掃慕容家,帶著蕭家更進一步!”
“我對得起蕭家,對得起你們每一個人!可你們又是如何對我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白眼狼!”
聽著蕭晨臨死前的怒吼,蕭俊卻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得了吧蕭晨,這種笑話騙騙小孩還行,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天縱奇才了,可笑。”
蕭晨自知必死無疑,眼下就只剩下了唯一的自救之法:強行突破下一境界,但壽命也會因為逆天改命縮短至三年。
蕭晨很糾結(jié),他難以下定決心,更不愿意在這最后的關(guān)頭強行破境,這樣的話此前所有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就在繩索越勒越緊,蕭晨絕望瀕死之時,一個急切的女聲忽然從人群中響起。
“誰敢再動蕭晨一下,我當(dāng)場自殺!”
黑衣人的手僵在半空,蕭俊眉頭緊皺,朝著女聲響起的方向望去,心中不經(jīng)暗罵了一句。
如果說在場還有人能救蕭晨,那么只能是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