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初夏,別莊風光正好,裴云在莊上住了幾日,不僅身子好利落了,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裴云從小就喜歡寫字畫畫,別莊內(nèi)亭臺樓閣,處處都能入畫。王爺有錢,紫竹松毫,名硯珍墨,伸手就來,日子過得跟做夢似的。
可天不隨人愿,好日子才過了三個月,王爺就突然造訪。
這日,她正在涼亭內(nèi)午睡,一醒來,就看到清王站在石桌前翻看她寫的字。聽到動靜,他頭也沒抬,挑挑揀揀地從里頭捏出一張字來,扔到她腳邊,問:“這是誰的詩?”
裴云俯身一禮,瞟了眼紙上的詩句,回道:“李白的?!?br/> 陸棠清冷聲一笑,“離府才幾日,就與人飛鴻傳情了?云想衣裳花想容?你眼光倒是不差,至少挑了個有才情的?!?br/> 裴云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王爺誤會了,這詩是李白寫的,卻不是寫給我的?!?br/> 陸棠清兩眼一瞇,哼了一聲,“這分明是情詩,若不是寫給你的,又怎會在你這里?”
“這詩是李白寫給楊玉環(huán)的,我覺得寫的好,就默寫下來自讀?!?br/> “還想狡辯,這根本不是你的字跡!”陸棠清兩眼一瞪,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戾。
裴云心頭一忒,連忙垂下眼來,情不自禁地退后半步。從前裴蕓蕓最怕的就是清王這樣的眼神,狠絕無情,不容質(zhì)疑。她雖不像裴蕓蕓那樣膽怯,乍一見,也驚得不輕。
輕出一口氣,裴云強忍著心頭的怯意回道:“的確不是我平常的字跡,這是默臨的,王爺若是不信,妾可以再臨幾筆給王爺看看。”
“不必了!”陸棠清大袖一甩,將桌上的紙都拂到了地上,“此事本王可以不追究,不過你身為王妃最好安分一些,若讓本王抓到什么把柄,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