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老道許天工是茅山第四十九代傳人,手下有三名入室弟子,行走江湖多年。
近代以來,茅山道士的名聲受各方面影響,每況愈下,幾乎成了坑蒙拐騙的代名詞。
許天工則不然,他是真有兩把刷子的,不屑用那種下做手段謀生。
他最大的愿望是重塑茅山派輝煌,為祖師重塑金身,讓茅山派的香火鼎盛起來。
那樣,后輩弟子們,用不著再做那些遭人唾棄的勾當,茅山的聲譽會逐漸回歸。
“都小心點!這棟別墅里的鬼不一般!”
許天工一手握著桃木劍,反手從道袍里抽出一張金色符箓來。
四個人魚貫步入別墅大廳,所有房間都是一片漆黑,偶爾有火花在插座中閃爍。
大廳空蕩蕩,像是很久沒人居住,連一張沙發(fā)都沒有。
“師父,鬼……鬼在哪里?”一名弟子哆嗦著問道:“釋信大師他們……他們會不會被鬼殺了?”
“少說話,待我開啟幽冥鬼眼!”
許天工手夾符箓,口中默念咒語,符箓竟燃起一道火光!
眼看符箓就要燒盡,這老道張口吞掉半截符紙,鼻孔中冒出絲絲煙霧。
眼睛一閉一睜,左眼中閃過一抹金光,許天工開啟了幽冥鬼眼!
“好濃重的鬼氣!”幽冥之眼一經(jīng)開啟,許老道就被嚇了一跳。
這棟別墅里的鬼氣之強,生平僅見!
空蕩蕩的房間里,不僅有濃郁的鬼氣,更有滔滔的血煞!
老道一眼就斷定,這里死過不少人!
握著桃木劍的手禁不住抖了一下,這次不知會碰上什么鬼物啊!
一樓大廳沒有人影,老道指了指樓梯:“上去看看!”
四人揣著緊張不安,一路走上漆黑的旋轉樓梯。
來到二樓,兩名弟子打開手電筒,四處照亮,突然“哐當”一聲脆響,把所有人都嚇得寒毛直立。
“是禪杖!”許老道低頭看去,臉色很難看。
一根帶血的禪杖,掉落在地板上,那是釋信大師的法器。
血跡一直從這里蔓延到一間臥室門口!
房門如被風吹一般來回晃動,嘎吱嘎吱搖曳,屋里的恐怖鬼氣讓手電筒的光輝都無法穿透!
幾個弟子相視驚駭,腿都在打顫。
老道捏出一張符箓來,兩根手指夾起符箓,火光燃起!
“赫赫陰陽,普掃不祥,妖邪顯形,急急如律令!”
呼——
一道氣場從他身上敞開,吹開臥室房門,吹散那化不開的鬼氣。
臥室地板上,橫躺著幾具血淋漓的尸體!都是金蟬寺的和尚!
拐角靠墻的地方,傳來一陣刺耳的啃噬聲!
像是什么野獸,在啃食血肉。
許天工握緊桃木劍,冷汗已爬滿后背,額頭更是密布汗珠。
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向那間臥室,幾個弟子兩腿發(fā)軟,不敢跟上,躲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進了門,順著墻角傳來的啃噬聲望去,許老道看到大和尚釋信背對著自己盤腿坐在那里。
“大師你……”許老道剛剛開口,眼神就凝固了。
啃噬聲嘎然停止,他看到釋信和尚緩緩扭過頭來,滿臉的鮮血,嘴里滴答出一條條血線。
釋信和尚手里,竟是半顆被咬碎的心臟!
許老道又驚又怒,揮劍厲喝:“惡鬼現(xiàn)形!”
“你在叫我嗎?”旁邊的一具和尚尸體突然直挺挺坐起身!
“孽障!”許天工大驚,揮起桃木劍斬向那具尸體!
“咔!”木劍停滯,一只手掌死死攥住了劍刃!
又一具尸體坐起,那小和尚兩只眼死死盯著許天工,漆黑的眼珠子流淌著兩道血線!
“來了就留下吧!”倒地的尸體逐一坐起身,恐怖鬼氣霎時又彌漫開來!
四具尸體全活過來,圍住了許老道,伸出帶著血污的手,掰腿抓胳膊,將他纏??!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八只手!
老道陷入了絕望深淵,圓睜雙目念起茅山密咒:“天地玄神,金光速顯,覆映吾身……”
咒語念到一半,再也蹦不出半個字來,他的嘴巴被一只手死死捂住!
余下的手掌按住他的身體,將老道重重壓在地板上,臉貼著地,脖子幾乎要被掰斷。
老道徹底絕望了!
早知道這別墅里的鬼如此厲害,根本不該來逞能!
錢沒掙到,眼看著就要把命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