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林,高中畢業(yè)后,我回村繼承了我爺爺?shù)拿骛^。
我一直都覺得,我爺爺是故意玩我,他給他的面館取名叫黃泉面館,這分明就是給死人吃的。
但是我爺爺說了,人一輩子,總有生老病死,總該要有個人讓他們在黃泉路上吃頓好的,黃泉路上吃上我們家一碗醇香濃郁的黃泉面,吃完該怎么上路就怎么上路吧。
做黃泉面的比不上賣壽衣棺材的,沒他們賺錢,我爺爺為此還給我定下了一條規(guī)矩,安分做面,少摻和陰間的死人事情。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爺爺早就知道我不會乖乖聽他話,以至于最后鬧得不得好死得下場。
這大概就是命吧。
我為了改善面館生計,除了做死人生意,還做起了活人得生意。
因為我在面里加了一樣活人也可以吃得鬼料,以至于加了鬼料后得面,味道瞬間變得美味無比。
我原本快要倒閉得面館,生意瞬間火爆。
我下面到底有多好吃,不是我自吹。
拿一碗家常紅燒牛肉面來說,300克的精致細面,配上100克上品牛肉,再取三兩鬼料,小火慢煮,煮制面香飄逸,陰陽相融,濃稠如絲滑般光亮。
一碗好的面入口,唇于面的碰撞,還要有唇乳交融之感。
普通人哪里做的來如此瘋狂的事情。
所以啊,我的面館招待的可不止是十里八鄉(xiāng)的村民,還有游走在十里八鄉(xiāng)的鬼魂。
我只有在白天才為活人服務(wù)。
天黑后,我就開鬼店,只給鬼下面,通夜不休。
只是,最近我的日子可不好過,晚上來我面館消費的鬼突然間少了好多,這就導(dǎo)致我的鬼料庫存有點告急了。
究其原因,鬼知道是怎么回事。
“呦,秦老板,看你一臉的沒勁樣,咋的,不會是被村子里的哪個女孩子甩了吧。”
那天,下午,我記得天色很熱。
我一邊打著瞌睡,一邊揉著面。
這時候,我面館來了個人,
我抬頭,不動聲色得打量著他。
這家伙是我們村子的胖子,叫陳三,算是我面館的常客。
身上總是穿著破爛的汗衫,半個肥肚子露在外面,更可氣的是嘴里還總是咬著根都快抽沒了的煙屁股。
他一進來,我就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感。
但是來我面館的都是客人,我還是客氣的道,
“死胖子,叫秦哥,怎么的昨晚你媳婦讓你睡床了,行啊,有出息了。”
對這胖子我談不上什么好感,來我面館吃面的不管是人,還是鬼都要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秦哥,想吃我下面,還得看我的臉色。
哥不想請誰吃面,誰拿錢砸我都沒用。
“秦哥你這話說的讓人聽到多不好意思,我要那玩意兒還可以搶救的話,我媳婦也不會三天兩頭不回家了。我也不至于天天到你這吃你下面了。“胖子一臉無趣的道。
我懶的理會他,愛干嘛,干嘛去。
沒有鬼光顧我的面館,庫存告急,沒心情和他說話?
胖子見我不愿意說話,從我下面的大鍋旁拿了兩個肉包,也不多說,嘟囔兩句就出去。
要出門的時候,他突然回頭對我道:“秦哥,我覺得,我等下可能還要來你的面館?”
我楞了下,覺得今天的胖子有點莫名其妙,你想來就來唄,這需要跟我說?但還是笑了笑。
“隨時歡迎光臨。”
胖子也笑了笑,那就待會兒再見。”
后來我才知道,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說再見真的就是再也不會見了。
如果我那時候,我叫住他,也許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了。
“秦哥,那邊有人找你。“胖子剛走,在我面館做服務(wù)員的小紅收拾著桌子過來叫我。
我抬頭一看,靠窗那一桌,做了五六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有男有女,穿著還挺時尚,不是本村人。
我看了眼那位找我的年輕人。
嚯,搞笑了吧,這種人也會來我的面館?敢情是我這面館近來在這十里八鄉(xiāng)破山村的名氣又大了。
那人身著黑色襯衣,皮膚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大碗正麻利的吸溜著面。
關(guān)鍵是那兩只黑色的眼眸子里透露著尋常人可不太有的氣質(zhì),冷,一看就是個有錢的大爺,款爺。
我對他笑了笑,讓小紅干別的事情去。
“老板。“那人叫了我一聲。
“叫我秦哥,乖,我不喜歡別人叫我老板,老板可不長我這樣,窮啊。“
“秦哥,問你個事。”那款爺還算客氣。
“您說。”我微笑。
他享受般的吸溜了一口面道:“我就想問問,您這面也太奇怪了吧。
我吃著吃著,居然有種想哭出來的感覺,怎么說呢,就好像這面知道我心里的秘密,可我又說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好奇怪的感覺,是我的錯覺嗎?”
我笑了,你以為我在面里面加的那些鬼料真的是個噓頭,騙騙小孩子的,那可真的是貨真價實的鬼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