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fēng)高,漫漫長風(fēng)從博物館城墻刮過帶出一股惡心的腥臭味,殘尸敗蛻在巨坑里推積成山,一道衣服殘破不堪的身影被高掛于墻門之上,下方一具斷臂的尸體還氣息未絕,只是神情茫然,萎靡不振。
“那你還想讓我怎樣?他是我爸……是生我養(yǎng)我的親爸。”李芯慈聲淚俱下,手臂抱著大腿把頭埋盡膝蓋里。
原來這個女孩在故作堅強,在叢林里時也是把頭埋進膝蓋里偷偷抽泣,這是多么孤獨與無助的悲傷,可偏偏要表現(xiàn)得那么活潑樂觀。
“再等一會好嗎?我一定把你爸帶出來?!绷朱详惠p輕拍了下她的后背諒解撫慰。
李芯慈泣不作聲低著頭,身體還是有些顫抖。
林煜昊拱起腰背拿出張常酒的望遠鏡舉目遠眺,深坑下推積著密密麻麻的紅點,還有兩個紅點分散在半空中和陣面上,再移動鏡頭分辨周圍的環(huán)境,一切風(fēng)平浪靜,一無所有。
“變異種寸鐵就可以殺人,不直截了當(dāng)處理而是高高掛起,這是什么意思?”林煜昊揉著太陽穴疑惑不解。
東南方向,一道強烈的破風(fēng)氣流自上而下席卷而來,地上層層劃開的縫隙再次加劇崩裂。
林煜昊唏噓驚嘆,汗毛豎起,有種山崩地裂,震天動地之感,狂號的風(fēng)刃從墻門上橫劈而過,在鐘啟耀頭頂上方兩公分處留下一條驚天裂痕,博物館的墻門被連刀截成兩半,上半墻瓦轟然向內(nèi)崩塌而落。
鐘啟耀的身體被狂風(fēng)卷起直飛東南方向,斷臂的李斯特在驚慌之下被氣流包圍懸空起飛緊跟鐘啟耀背后,他看著奄奄一息的鐘啟耀感到莫名其妙。
兩道狼狽的身影從林煜昊頭頂上空掠過,他忽然腳尖踏地騰躍而起,雙臂勾住后方的李斯特腹部猛力向下一拉。
林煜昊抱著李斯特筆直下墜,此時正在嚴正以待的李芯慈腳尖點地躍過半空,伸出藕臂接住李斯特,林煜昊撲通一聲砸落而下,下半身子剛好掐住地道的裂縫,上半身還在苦力掙扎,手臂上下亂撐,還吸氣收腹試圖從裂縫脫困而出。
看著他灰頭土臉的樣子,李芯慈蔥蔥玉手指向林煜昊頓時捧腹大笑,前仰后合。
“恩將仇報就算了,還捧腹嘲笑我,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绷朱详蛔ザ鷵先?,氣得腮幫子左凸右鼓。
“你真是傻得天真可愛,自己是優(yōu)勢種了還用蠻力掙扎?!崩钚敬瓤粗朱详坏乃宇D時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玉手接連不斷地拍擊地板:“哈哈……怎么會有這種極品?!?br/> “對啊,我怎么這么笨?!绷朱详幻腿灰慌念~頭,手臂發(fā)力掰開裂縫脫困而出。
“咳……”李斯特嘴角咳出一口鮮血,抬起手臂虛弱一聲:“芯慈,是你嗎?”
李芯慈手忙腳亂,轉(zhuǎn)身撲在李斯特身旁,手指抓起連衣裙擺在顫抖中擦試父親嘴邊的鮮血:“爸,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剛剛看到父親被安然無恙救下,她只覺得身心大快,忘記了查看父親的傷勢。
“好了,我老當(dāng)益壯著呢,只是斷了只胳膊而已?!崩钏固嘏闹钚敬鹊氖直嘲参康溃骸澳軌蛟僖姷脚畠赫媸亲屛颐酪庋幽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