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深看出了她的小把戲,江偌一點都不意外。\r
首先,陸淮深是個過了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論城府論閱歷,她無法企及;再者,陸淮深是個商人,還是跟天斗地斗跟陸家一大家子斗的商人,早在她這個年紀(jì)時就深諳心機與謀略。\r
她那點花花腸子,甚至算不上他無聊生活中的一味調(diào)劑品。\r
陸淮深有多精明就有多狠,從她得知江啟應(yīng)出事那天起,她就再明白不過了,或者是更早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所察覺。\r
江啟應(yīng)將陸淮深想得太過善良,她將陸淮深想得太正道。\r
可陸家統(tǒng)共就沒兩個善良正道的人,遑論是年紀(jì)輕輕就掌權(quán)的陸淮深。\r
江偌將他的明嘲暗諷全都收下,反正陸淮深是軟硬都不吃,她再百依百順,他看膩了玩夠了,還不是三兩句將她打發(fā)了,索性也不再刻意迎合他。\r
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撐著半張臉笑瞇瞇的說:“江家大小姐有為她撐腰的父兄,還有個對她死心塌地的男人,我這個小村姑自然比不上了,唯一的靠山都倒了,只能耍耍小聰明謀些好處。”\r
陸淮深瞥了眼她嘴角的弧度,眼神沉冷而銳利,“的確,你跟她比不了。”\r
“我也不想跟她比,”江偌一直在調(diào)整耳掛,那東西弄得她耳朵好不舒服,因此跟陸淮深說話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我不過是需要些錢,但陸先生對我堂姐顯然是不太重視。原本要分我一半家產(chǎn)才能離得了的婚,兩百萬就能打發(fā)掉我,還偏偏不愿意,這婚要是不離……”\r
江偌抬眼,黑眸里漾著燦爛的笑,“你的江舟蔓,可永遠(yuǎn)是個三啊。”\r
江偌這個笑,看在陸淮深眼里,等同于小人得志,其厭惡程度可想而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