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小人!就是你指使近衛(wèi)軍襲擊我們吧!”龍驛成不顧傷勢,急步上前抓住蘇絨絨的手,把她護在身后。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數(shù)不勝數(shù),這一走動,鮮血就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看得蘇絨絨心驚。
????長髯黑須的男人站在門外,打量了房間里的情況一眼,眼中滑過一絲陰鷙的滿意。他看都沒看龍驛成,只是笑著對蘇絨絨說:“我不僅僅是要找你,還要抓叛國賊?!?br/>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
????信儒君劇烈地咳嗽,吐出一口血,靠著墻慢慢坐起來,一臉了然地盯著來人道:“鳥盡弓藏?!?br/>
????龍驛成和蘇絨絨都是一臉震驚。
????龍驛成身子劇烈一震,反射性地叫起來:“這不可能!大軍才剛剛回京三個月……授勛大典還沒……”
????“如果早存了這份心思,就不可能讓授勛大典順利進行,否則更難下手……對吧,新上任的兵部尚書大人?”信儒君直視門外的男人,臉上甚至有了一絲絕望的笑意。
????“兵部?!”龍驛成更震驚了,“京城里的名將世家還沒有我不認(rèn)識的,這人是誰?。繎{什么進入兵部?”
????“如果沒猜錯,應(yīng)該稱呼你‘黃尚書’吧?”信儒君斜靠墻壁,氣息還不太穩(wěn),但說話卻不疾不徐擲地有聲,“班師回京之前,我就接到家里來信,說京城起風(fēng)了……看來這風(fēng)第一個要刮走的,就是我們信、龍、蘇三家了吧?”
????門外的黃尚書笑得一臉愜意,捋著他長長黑黑的胡須,不置可否。
????雖然照理說,他帶兵前來捉拿要犯,應(yīng)該阻止這些要命的真相被一一揭穿,但是新上任的志得意滿充斥了他的內(nèi)心,就讓他牛氣一把又如何?反正這屋子里的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
????蘇絨絨初來乍到,對這些信息一頭霧水,只能不斷地在腦海里詢問絨兒,以期跟上節(jié)奏。
????“那個黃氏是什么來歷?”
????“黃氏……黃王后……外戚……他們豈敢!”絨兒的語氣聽上去十分震驚。
????原來是外戚專權(quán)。蘇絨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對啊,如果只是區(qū)區(qū)外戚勢力,也不至于挑這種敏感時機,對舉國愛戴的功臣名將下手吧?更別提其中還有一個國家棟梁鎮(zhèn)國公府了。
????除非他們不想繼續(xù)維持這徐國江山了。
????果然,接下來信儒君的話就如一顆炸雷震驚了所有人:“黃家,是不是已經(jīng)把徐國賣給景、粟兩國了?”
????“什么!”龍驛成連長槍都拿不穩(wěn)了,再看向黃尚書的眼神已經(jīng)是要吃人般的兇狠了。
????蘇絨絨趕緊搜刮絨兒的記憶,得知徐國只是夏洲大陸東部邊緣的一個小國,北邊臨著東夷,正東有個小海港,西邊和南邊則是與實力強橫的景國和粟國接壤。
????早在徐國征戰(zhàn)東夷族的時候,景、粟兩國就已經(jīng)虎視眈眈?,F(xiàn)在東夷族已經(jīng)退敗,徐**隊也被消耗得所剩無幾,可不就是瓜分徐國國土的大好時機么!
????“景、粟兩國給你們黃家開出的條件是什么?瓜分國土?上繳歲貢?做附屬國?還是讓你們黃家篡位,讓太子做傀儡?”信儒君話已說開,也就毫無顧忌,一股腦兒把自己的猜測全部說完。
????蘇絨絨一邊聽得心驚,一邊卻頭大無比。
????大哥你這么直言不諱真的好嗎?說不定本來人家想給我們留條生路的,你這一相逼,人家豈不是必須殺人滅口了?你沒看見近衛(wèi)軍們都動搖了嗎?
????門外的近衛(wèi)軍喧嘩不已,竊竊私語之聲越來越多。畢竟他們本來都是拱衛(wèi)徐王的直屬親兵,如果這事真的跟篡位有關(guān),那他們立場何在?
????“呵呵呵……哈哈哈哈!”那長髯黑須、一臉陰鷙的黃尚書陡然狂笑起來,“不愧是上智將軍最疼愛的長孫,不愧是領(lǐng)兵大敗東夷族的鎮(zhèn)國三少將!可惜,那都是過去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私通東夷族的叛國賊了!”
????信儒君也涼涼地看著他笑道:“黃尚書如此自信,可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不過我倒是有點興趣,這叛國,證據(jù)何在?”
????“哈哈哈哈哈,問得好!”黃尚書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伸手遙遙一指站在房間角落默默調(diào)息的黑衣人,“他可不就是?”
????三個青梅竹馬一下子都看向那黑衣人,龍驛成還傻傻地問了一句:“你是?”
????盡管黑衣人蒙著臉,蘇絨絨還是感覺得到他面部抽了抽,冷冷回了句:“不是?!?br/>
????黃尚書卻捋著長長的黑胡子,笑得一臉玩味:“死了,不就是了?!?br/>
????黑衣人眼睛一瞇,殺氣驟起:“原來這才是你雇我來的目的?!?br/>
????“一個將死之人,知道這些又有何用?倒是要感謝你幫我大大削弱了這二位的體力,方便了不少。至于酬勞,就請你到地府去領(lǐng)吧!”黃尚書笑得一臉無虞,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