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張遠繼續(xù)說著：“對了，他還問我是在哪工作的，我說我是在……主管你們也知道那片區(qū)域吧，雖然看上去需求量大，能夠賺錢，但是那些點外賣的要求實在太高了，稍微晚那么一兩分鐘就要投訴我，有時候明明是店家打包的時候飯菜溫度就不高，非要說是因為我送得太慢，一投訴就扣錢，一投訴就扣錢……”
　　秦守業(yè)打斷他：“嗯，這個情況我們正在進行調(diào)查，會及時調(diào)整你們這片區(qū)域制度的。”
　　“真的嗎，真是太感謝主管了。”
　　“行，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好好養(yǎng)傷。”
　　張遠見領(lǐng)導(dǎo)要走，連忙喊婆娘進來還想再招待招待：“婆娘，快給領(lǐng)導(dǎo)削個蘋果，領(lǐng)導(dǎo)過來一趟肯定都口渴了。”
　　婆娘一聽，馬上拿起刀就要挑個最大的蘋果，要不是陳樹大力制止，兩人還得占人家一個大蘋果的便宜。
　　陳樹：“不用了，張主管蘋果過敏。”
　　張遠：“啊……那整個梨兒吧，婆娘，挑個最大的梨兒給主管。”
　　陳樹：“不用，張主管對梨也過敏。”
　　張遠：“那——桃子吧，桃子肯定可以。”
　　陳樹：“他對所有水果都過敏。”
　　張遠：“……”
　　張遠婆娘：“……”
　　秦守業(yè)：“……”
　　打探消息都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白女票了，哪能再吃人家水果。
　　就走兩人走出房門的時候，陳樹頓了頓腳步，側(cè)頭問道：“張遠，你腿是怎么斷的？”
　　“嗯？”張遠嗓門有點大：“你說什么？”
　　陳樹重復(fù)了一遍：“你腿是怎么斷的？”
　　張遠下意識回答道：“噢，送餐趕得急，出電梯的時候一不留神腳滑，摔斷了。”
　　陳樹又問“電梯門口很滑嗎？”
　　張遠撓了撓頭，顯得有些憨傻：“啊？什么電梯門口？”
　　陳樹不動聲色繼續(xù)問道：“你剛剛不是說你出電梯的時候把腿摔斷的嗎？”
　　張遠黝黑的臉上顯得很無辜：“我沒說什么電梯啊。”
　　陳樹看了眼旁邊愣神的張遠老婆：“那你腿是在哪摔斷的？”
　　張遠皺眉思索：“記不清了，下樓梯滑了一跤吧，當時都給我摔蒙了。”
　　陳樹繼續(xù)問他：“你去紅宇大廈送外賣的時候見過餓了嗎的同事沒有？”
　　張遠笑了笑：“紅宇大廈確實挺漂亮的，就是樓梯太長了，平時送餐都要爬很久。”
　　那可不，二十二樓呢，可不得爬很久嘛。
　　……我信你個鬼。
　　陳樹看著一絲無形氣息在緩緩侵染張遠，他微笑著說：“嗯，沒事了，你好好修養(yǎng)。”
　　張遠揮手：“好勒，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市二醫(yī)院大門外，陳樹注意到秦守業(yè)沉思的神色：“看出來了？”
　　秦守業(yè)深吸一口氣然后慢慢呼出：“嗯，這太明顯了。他最后送的那一餐目的地是紅宇大廈二十二樓，紅宇大廈是三十四層的寫字樓，里面至少有十座電梯。
　　一個外賣小哥為求送餐速度怎么可能走樓梯，他肯定是坐的電梯上去，可是剛剛他先說自己腿是出電梯的時候摔斷的，后來又說是下樓梯的時候摔斷的，前后矛盾，絕對存在相當大的問題。”
　　秦守業(yè)之前就直覺張遠摔斷腿這件事不正常，結(jié)果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是對的。
　　“參與靈異事件，七成靠實力，三成靠運氣，說白了就是看命，也許一條看似不起眼的線索都能救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