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見他不驕不躁,委實一派正人君子,心中更加的欽慕,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逸塵聽他嘆口氣說:"余入道二十余年,迄今為止竟然未習(xí)道之精義,今日聽小王子一言,勝似數(shù)十載的苦心鉆研,更加令貧道羞愧萬分...無地自容?。?br/> "道長此言差矣,老子在經(jīng)中又云,道之為物,惟晃惟惚。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
老道更是喜笑顏開!當(dāng)真二十年的修行不如其一朝之所言精辟,心中也是著實的感慨萬分!
逸塵一舉手:"呦!請恕在下失禮,適才只是談?wù)摰乐疄槲镞€未及請教道長的大號?"
老道單手合十:"無量天尊,失禮失禮,貧道郭黑?。?br/> 逸塵忍不住"噗嗤"一笑"郭黑?"隨即轉(zhuǎn)念一想,方外之人,多是用此等名稱,連忙道"得罪!"
郭黑微微一笑:"無妨無妨,誰聽到都會笑的,貧道郭黑,道號陰陽,舍下就在此處不遠(yuǎn),如不棄,想請小王爺?shù)缴嵯律宰鲂菹?,以便請教?"說著用手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座宅院!
逸塵一聽,反正是出來了,現(xiàn)在又甩開了那個瘋子,晚一下回去應(yīng)該沒事的,遂道:"那好,恕在下打擾,道長請?。?br/> "小王子請?。⒍似鹕黼x坐,逸塵出門可不會帶錢的,老道付了茶資,逸塵并未客氣,郭黑在前面引路,二人沿那瀾滄江又向西而行,一路上二人談笑風(fēng)聲,頗感親切!大約行的二三里,正前方有一座宅院,看規(guī)模不甚小者,里面四周全是用矮籬而圍,且大門處無門無鎖,做門戶大開之狀,似有迎賓之意!
郭黑拂塵一指:"小王子,這就是寒舍,還請小王子屈尊入內(nèi)?。⒁輭m一邊往里看一邊邁開腳步,從門口一眼望去,正對面有一坐石橋,而前往石橋的路途中卻有盤錯復(fù)雜的好多梨樹,好象十幾棵,又好象二十,三十,四十幾棵,再一看,仿佛數(shù)也數(shù)不清,但見梨花乍開,唯聞花香撲鼻,香氣四溢,當(dāng)真是春色滿園關(guān)不住.段逸塵心中舒暢,但是卻不解其意,剛欲抬步向門前邁進(jìn)!
郭黑止?。海⑿⊥踝忧衣?,得罪了,還是在下先行引路吧?"
逸塵也未多想:"人家是主人,在前面引路那是理所當(dāng)然"于是微笑道:"道長不必客氣?。?br/> 郭黑又道:"貧道還有一不情之請?"
"道長請講?。?br/> "我院中已經(jīng)數(shù)日無人打掃,想是骯臟不堪,怕污了小王爺?shù)那鍍?,還是請小王子每步皆踏貧道的足跡,不可以亂行.得罪了?"
逸塵雖然不識江湖險惡,但是卻聰明的很"骯臟?污了清凈?"心理很疑惑,不明所以,但是他既然如此,定然是會有他的道理,至于那些云云...只是客氣話而已,肯定有不方便明言之處,所以也不追問,只點頭應(yīng)是,表示會意!
郭黑一臉的笑意,向前緩步邁出,逸塵步步相隨,門口離小橋看上去不過十余步遠(yuǎn),可是走到第五步,逸塵不免出于好奇,故意放后半步,左右一觀,咦!左面就有小橋,右面也有,前面仍是...向后望去,大吃一驚,一模一樣,這下可吃驚非小,“難道?難道?這老道心存歹意,知我乃大理王子,想使妖法加害于我,這可如何是好?”
想畢,卻見那老道一把抓住自己右臂:“小王子千萬不可亂踏,請緊隨貧道!”
逸塵觀四周,頗感壓抑,心中愈加郁悶,連忙猛收身心,再不敢錯踏半步,步步緊踩郭黑的足印,只見郭黑向梨樹走去,不知是那梨樹走開?還是老道自行繞開,逸塵只看得迷糊不清,他不敢愈慢,緊緊相隨,隨即又繞過兩株梨樹,明明向樹硬撞了過去,可是卻不知怎么一下又過了樹后面,仿佛樹自己跑開一般!
逸塵屏息向前,直是眼花繚亂.突然,竟沒了郭黑的蹤影,左顧右看皆無,一棵棵手臂粗的梨樹怎能攔得住一老大之人呢?逸塵一下急了,剛欲出聲喊:"道...!"卻不知哪里伸出一只手,將自己拉了過去,郭黑又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剛欲尋問剛才怪事,卻又被他拉得甚急!遂無言相隨其后,又是左右看,明明石橋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不能一步踏上,突然仿佛一個極大的轉(zhuǎn)彎,眼前勿自一亮,呀!他的心還未穩(wěn)定,咦,身子竟然已定已經(jīng)身在石橋之上,郭黑笑道:"得罪了,小王子!"
逸塵一顆心仍是繃的緊緊的,"啊!"張大嘴差點不出話來,“道長此番情形當(dāng)真嚇人的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