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兩秒鐘,銀針抽出,一道血紅的液體便是順著脊柱緩緩流下。
那人搖了搖頭,一腳踢在了尸體的胸前,尸體倒飛出去,濺起一大片水花,重重的沉入了水中。
剩下的五具尸體,都如法炮制。
插完銀針后,都一一被那人踢倒掉入了水中。
我不敢出聲,神經(jīng)十分緊繃,死死地盯著那人,身邊異常安靜,除了河里嘩嘩的流水聲,就別無其他聲響。
“啊,爺爺!”
旁邊的妹妹突然喊出來這樣一聲。
我循著河里一看,有個人浮出了水面,穿著爺爺跳河時的那件衣裳,應該就是爺爺沒錯了。
當我的視線再往河對岸一移,那個釣尸體的家伙竟然瞬間沒了人影。
轉頭看向妹妹,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昏倒在了地上。
“妹妹……”
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后頸一涼,自己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卻怎么都說不出來。
我的大腦越來越沉,漸漸地也癱倒在了地上。
在完全昏倒前,依稀看到那個在河對岸瘦弱的人影,輕輕地說了一句:“我說怎么找不到,原來是你。”
聽完這句話,我的雙眼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漸漸地就昏死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晌午了。強烈刺眼的陽光透過窗上的玻璃照了進來。
我是什么時候回到家里的?妹妹去哪里了?
我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剛好奶奶端著粥推門走了進來。
“你起來了?。俊?br/>
“妹妹呢?”我急切地問了一句。
“不是昨晚你把妹妹送回來的嗎?你一回來就倒床上睡過去了,我摸摸你的腦袋,燙得很,就去請了郎中,吃了藥你才好些的。你都不記得了嗎?”
這幾天經(jīng)歷的怪事一直在沖擊著我的認知,我都快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假的了。
我沒有跟奶奶多說,趕緊接過她手中的粥,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
接著快步跑到妹妹的房間,發(fā)現(xiàn)她就在床上,心里也算放下了一塊石頭,要是妹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但是昨天經(jīng)歷的事情都歷歷在目,讓我很難相信這是假的,但我是怎么在暈倒之后把妹妹送回家的呢?我自己完全沒有印象。
那條河還是有些古怪,想著,我趕緊找一件t恤套在身上,瘋狂地往村外的河邊跑。
可是當我來到河邊的時候,完全傻眼了,河水雖渾濁,但是河面連多余的雜物都沒有,更別說浮尸了。
難道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可是這夢也太真實了吧?
再次來到河邊沒有收獲的時候,我有些失落的往村子里走。
剛一進村口,就被人拉了一下。
來人是二狗子。
“你沒事吧?你是活人還是死人?”還沒等我開口,二狗便率先開口問了我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我苦笑著答道:“我看著像有事情的樣子嗎?你不要咒我好不好?!?br/>
這時,我才想起昨晚村長說的話,又繼續(xù)反問了一嘴:“昨天打撈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怪事嗎?我不是跟你們一起回來的嗎?”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二狗子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跟我保持了一些距離。
“你真是中邪了啊,昨天回來的,明明只有我跟你,下水的人都沒有上來?!?br/>
“什么?我還拿了撈上來我爺爺?shù)倪z物,就他跳河前捧著的那個盒子,你記得吧?!?br/>
“真是見鬼了,人都沒上來,你就別說遺物了,啥都沒有上來?!?br/>
“你隨我來?!?br/>
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只能帶著二狗回到了家,把那個蓋著黃布的木盒拿了出來,放在他的面前。
“你記得這個盒子吧?!?br/>
“記得,老爺子之前拿著的。可是昨天你什么都沒有拿著回來???”
看著他一臉疑惑的樣子,我就知道二狗子沒有在說謊,難道我昨天一天的經(jīng)歷都是假的?
“這事怪得很,村長請的道士很快就到了,你跟我去村口候著吧。讓他給你驅驅邪?!?br/>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不是很信這些東西,但是還是收好了木盒,隨著二狗一起前往村口等等。
晌午剛過一刻,一個身穿道袍,背著一個簍的人向我們村里走來。
二狗子趕緊迎了上去,伸出了手。
“您就是李道長嗎?恭候多時了。”
但是這李道長似乎有些不領情,連正眼都沒看一下二狗子,雙手背于身后,有些輕蔑地說道:“要作法的地方在哪?我要趕緊搞完,還要去其他村子的?!?br/>
二狗子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說道:“李道長,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