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看來,要不了多久的工夫,那個宮女就會屁顛屁顛地去廣陵宮了,即便得不到正妃的位置,少說也會是一個侍妾,燕王殿下的侍妾,那也是無數女人夢寐以求的。
然而,直到晌午時分,那個宮女都沒有出現。
夏侯川在廣陵宮內,冷沉地朝匯報情況的林斌詢問:“還是沒有來?”
怒氣太甚,他拳頭都捏得咯咯作響。
林斌畢恭畢敬地回:“沒有,屬下派人去內侍閣問話,也是沒有人去那里報備。”
夏侯川眸中一閃殺機,“繼續(xù)找,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那個女人給本王找出來?!本尤桓覠o視他的命令,整一個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是?!绷直笪⑽⒁淮?,心下唏噓,照王爺的態(tài)度來看,王爺若是追究他那夜的失誤,那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去內侍閣放話,讓內侍閣的人尋找,三天之內,必須找到那個女人?!毕暮畲ㄑ哉Z間都滲透著怒意。
而此時的翎羽正在藏書閣當值,絲毫不受外界的打擾。
歷來,藏書閣都是由太監(jiān)當值,但自從她入宮之后,就想方設法地拉攏與安公公的關系,然后通過安公公的擺布,把在藏書閣當值的任務轉交給了她。
藏書閣藏書萬卷,幾年來,她一直在尋找,卻是怎么也找不出她想要的東西。
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難道……她就要這么放棄了嗎?
門口的光線忽然受阻,她抬眸看去,只見白衣傾城的夏侯溫周身縈繞著金色的流光,宛如天神一般踏著夕陽的霞光而來。
那形象太美,她一時間竟然看得癡了。
夏侯溫慢慢走進,身后的侍衛(wèi)停在門外等候。
一進門,他便看到了翎羽,與他在林中初見時一樣,翎羽就著蒲團坐在地上,背靠書架,招牌似的動作慵懶而雅致。
他笑容溫和,亮白的牙齒光彩照人,令人嫉妒。
許是為了掩藏他長時間吃藥的中藥味道,他的白衣都用桂花熏香過,人未到,那股沁人的桂花香味倒是先入了鼻翼。
翎羽吸了一氣,亦是彎唇。
“奴婢見過三皇子殿下?!闭酒鹕?,她還不忘行禮。
入鄉(xiāng)隨俗,這個世界的禮節(jié),她還是要遵循的。
“不必多禮?!毕暮顪靥撎Я艘幌率直郏澳愕氖种冈鯓恿??疼嗎?”
“不疼。”對于任何人的詢問,翎羽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昨夜里流了血,能不疼嗎?”夏侯溫明顯不信,他手中有一瓷瓶,說著就朝翎羽遞來,“這是冰肌玉骨膏,敷在傷口上,連疤痕都會淡化掉的。”
“冰肌玉骨膏?”
這藥,翎羽聽過,在整個皇宮,都極為稀罕,一般不是身份貴重之人,沒有資格用上。
夏侯溫的肌膚很白,那瓷瓶躺在他手中,好似一幅風景一樣幾乎融為一體。
翎羽怔怔然看著,不敢接。
夏侯溫猜得出她的想法,淡然一笑,“你昨日救了我,這便算是回報吧,你不必覺得有壓力。”
拉過翎羽的手,他本想把瓷瓶放入翎羽的手中,一掃眼看到翎羽未經過處理的傷口,眉頭便蹙了起來。
“這么長的傷口,你都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