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到底是一個什么概念?
三百人?五百人?
三千人?五千人?
其實,如果沒有一個體育場或者一個劃定區(qū)域范圍的話,以平行視角水平望去,肉眼是很難完成判斷的,因為視線和視野往往可能成為總攬全局的阻礙,當人數(shù)突破一定界線的時候,人山人海的浩瀚與恢弘也就讓數(shù)字失去了意義。
三千和三萬,對于置身其中的獨立個體來說,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天差地別。
此時,眼前至少有兩千人以上,但實際數(shù)字到底是更多還是不足,羅南也無從判斷——
上一世,在他漫長的人生里,真正用肉眼親自看到的最多人數(shù),也就是小學晨會走上操場完成廣播體操的六百名學生而已;而且,那已經(jīng)是非常遙遠的過去,記憶早就已經(jīng)模糊,對于現(xiàn)在的判斷也沒有什么幫助。
“也許,應該羅列一個數(shù)學模型,將現(xiàn)場人群劃分為多個區(qū)塊,然后估算每個區(qū)塊里的人數(shù),就能夠預估出總?cè)藬?shù)了?!?br/> 羅南的腦海里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發(fā)散的思維讓激動和緊張的情緒都稍稍沉淀下來。
然后,克里夫就已經(jīng)驅(qū)車順利抵達了就把后面的停車場。
此時,停車場之中也聚集著大批大批的人潮,盡管相較于正門排隊的人數(shù)來說,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但熙熙攘攘地聚集著一百多兩百人的模樣,也因為場地收縮的關(guān)系而擠滿了視線的角角落落。
他們似乎正在等待著自己喜歡的樂隊,每一輛車子出現(xiàn)的時候,人群都會如同浪潮一般洶涌靠近,等待看清楚之后,有些人跟上、有些人退后,形成一股獨特的景象,令人再次大開眼界。
顯然,一日國王樂隊不是他們等待的對象,人群全部退開,就好像漲潮落潮一般,道路重新清晰起來,但他們還是禮貌地歡呼了兩聲,向樂隊表示加油。
有些寒磣。
克里夫的表情有些訕訕然,嘟囔了一句,“怎么一個都沒有留下呢……”話語里還是難免有些怨念與扼腕。
但奧利激動到不行的聲音隨即就打破了車廂里的沉悶,“歡呼聲!哇哦!居然是歡呼聲!他們甚至還在酒吧后門等待樂隊呢,這著實太不可思議了!不是嗎?伙計們,不是嗎?眼前的景象真的太神奇了?!?br/> 看著奧利激動到不行的表情,包括克里夫在內(nèi),大家都輕笑了起來。
羅南能夠理解奧利的心情,雖然這些歡呼并不熱情,而且也并不是針對他們發(fā)出的,更像是一種同情,但這些歌迷的存在卻證明了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即使是獨立樂隊、即使是地下樂隊,他們也同樣能夠擁有支持者,這群可愛的音樂愛好者們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熱情。那么,這是否意味著,一日國王樂隊也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歡呼呢?
也許,今晚的滿月派對就是機會。
正是因為感受到了相同處境的共鳴,所以奧利才更加激動,克里夫通過后視鏡與馬克西姆、羅南交換了一個視線,他們都明顯地感受到了情緒的微妙變化,緊張與亢奮的錯雜感受交織在一起翻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