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利川臥房嘎吱一聲打開了,只見唐利川披著一件絨衣,臉上透著一股病怏怏的蒼白,一點也不像昨夜冷血的復仇者。
“少爺。”院子里澆花灑掃的下人們看到唐利川之后,在行禮之前竟然還愣了數(shù)秒,根本沒有下人見到主人應有的覺悟,而且行禮的口氣聽起來透著幾分不情愿和反感。
不怪這些下人無禮,只能說人心勢力,趨炎附勢本就是人之常情,他丹田被廢的消息恐怕昨晚就傳開了。
如今唐家可以踏上武道,甚至拜入那人人向往的武道大宗玄龍宗的機會,很顯然已經落到了唐家另一位少爺唐飛的手中。
唐家并非武修世家,整個唐家就沒出過一名有資格踏上武道的族人,如今二爺唐驚濤的兒子有此資格,那么唐家大權旁落已經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嵙耍萍疑舷抡l還樂意親近即將失勢的唐利川。
唐利川沉默不語的抬頭看了看天空,碧藍的天空中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光罩仿佛將整個天際都囊括在內,而如此異狀此地的人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望著金色光罩,唐利川默默的想道:“還有兩年,那災禍便會再次降臨吧。”
傳說中每個數(shù)百年便會降下的災禍是這片大地上所有生靈的噩夢,沒有武道宗門的庇護,普通人家無論財力多么雄厚、人丁多么興旺,在災禍的肆掠下依然只有等死的份。
“少爺,長老讓你去大堂議事。”失神間,一名灰衣雜役快速走來,沖唐利川恭聲說道。
“知道了。”唐利川神色淡然的扯了扯披在肩頭的絨衣,對于長老的目的他已經心中有數(shù),暗笑道:“老家伙們果然坐不住了。”
來到大堂,唐家有資格講話的人都已入座,除了他父親唐云逸和叔父唐驚濤之外,還有三名年逾七旬的老者,這三人便是對家主決策有否定權的長老大人。
該在的人都在,只是其中少了數(shù)日前打傷自己還將他扔下山崖的唐飛。
“父親、長老。”唐利川走進大堂,向唐家高層行禮,卻好像忘記了他叔父的存在一樣,徑直坐到了一旁屬于自己的位置。
“目中無人的廢物!成了廢人還敢如此囂張!”唐驚濤眼皮一跳,心中對唐利川無視之舉大感惱火,暗自咒罵起來。
唐利川到場,三名長老互相對視一眼,最后還是由一名頭發(fā)花白的長老點了點頭,露出和藹的笑容望向唐利川,問道:“川兒,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應當為家族貢獻一份心力,你也知道我唐家名下產業(yè)眾多,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替我們這把老骨頭分憂?”
長老此話說得委婉,實際上分明是想把他從本家趕出去,發(fā)配到外地偏僻之處當一個小小管事罷了!
唐云逸身為唐家家主自然不希望自己兒子被外派當一個管事,可是唐利川如今已經無法修武,完全失去了和唐飛競爭的資格,他就算想袒護唐利川也拿不出站得住腳的理由,因此只能沉默不語,滿腹自責的握緊了拳頭。
“替家族分憂解難是每個唐家子孫的職責,不過打理產業(yè)這點小事我沒有太大的興趣,若是拜入玄龍宗替我唐家爭光耀祖,小子倒是十分樂意。”唐利川扯了扯絨衣的衣角,輕笑一聲,緩緩答道。
“呵!”唐驚濤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望向唐利川挖苦道:“我的好侄兒,看來你還沒認清現(xiàn)實啊,你如今只不過是一個丹田被廢的廢人,一輩子都無法修武,還談什么拜入玄龍宗?你的愿望還是交給你堂兄唐飛來幫你完成吧,你就安心去外地做個管事混吃等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