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晃,便過去了三年。
中年道人畢竟是知守觀如今的主事之人,三年中他也會因為一些事情離開一段時間。
一般這個時候,他就會找來別人代替他照顧方謙。
他找了一個男子,一個叫做葉蘇的男子,一個穿著素色俗衣,卻梳著一個道簪的男子。
他是知守觀的天下行走,世間最巔峰的強(qiáng)者之一。
葉蘇第一次見到方謙,眉頭便忍不住挑起幾分,因為他用劍,所以他能夠感受到方謙體內(nèi)那道劍意的可怕。
所以他沒有拒絕中年道人的囑托,用劍者自然無法抗拒這樣的誘惑。
但方謙不喜歡他,因為他覺得他看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把劍,而不是一個人。
他更喜歡哪個圓圓的小臉,總是喜歡笑的陳皮皮。
雖然皮皮只比他大了幾歲,但總是很活躍,這讓完全無法動彈的他很是羨慕,卻也為他解了不少煩悶。
他總是會給他帶很多好吃的,他很慶幸他雖然動不了,但還是有吞咽食物的本能,若是食物在他嘴里他都不知道咬,到時候被人生生塞進(jìn)去,那可絕不是什么美妙的感受。
這一日,他依然如往常一般躺在一張椅子上,吹著風(fēng),曬著太陽,一邊努力煉化著靈魂中的劍意,一邊思索著昨日聽的那一篇經(jīng)文。
也許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特殊,或者是因為無為劍體的緣故,他很喜歡看或者說聽這里的書,每一次他似乎都能從中體會到一些什么,那是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很神奇,最重要的是很舒服。
所以在之前的世界并不喜歡書的他,在這個世界愛上了書。
他不由得想到,那么有著書癡名號的她,喜愛書法的她,在這個真實的世界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呢?花癡,道癡又會是怎樣的女子?
他想著,直到一個紅衣女孩帶著一絲好奇來到了他面前。
她是葉紅魚,她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但依然已經(jīng)出落的十分美麗,像是一朵鮮嫩的花骨朵,雖有幾分冷傲,但仍然不乏可愛。
她的師父是西陵的掌教,她的哥哥是知守觀的大師兄,所以別人來不了的不可知之地,她可以來。
“你是誰?”
她沒有見過他,她是第一次來這知守觀的后院,往日她都是隨著師傅在前院述禮,自然沒有見過。
方謙看著她,看著這個日后名滿天下的道癡,目光中不由露出了一抹歡喜,遙想中人兒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喜意本就是自然而然迸發(fā)的情感。
他想要回答,可是卻張不開嘴,他有些氣餒,于是閉口不言。
葉紅魚有些生氣,以她的身份,這世間有幾個人能這般無視于她?
不過她雖然得不到回答,但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
畢竟方謙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雖然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五六歲的樣子,但既然他不理會她,她自然也不會死死的纏上他,要個解釋這樣的事情,從來不會是她會做的事情。
但總歸還是有些氣悶,哼了一聲表示了一下自己不滿的情緒,便去了別處,這里可是知守觀,她有資格來,卻也不能常來。
于是,她走著走著,看見了七座草屋,看見了一本古樸的書卷,上書著一個日!
作為完全信奉昊天的西陵神殿之人,她自然知道這是什么,這是道門最高的信仰之一,天書,日字卷。
她很欣喜,因為她早就聽聞日字卷天書記錄了世上所有的強(qiáng)者,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經(jīng)十分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