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劍會如期在墨玉山莊召開,初選天下名劍士三十二人設(shè)擂三天,以應(yīng)天下劍客挑戰(zhàn),勝者接任擂主,連勝十場者入下一輪。
每場時(shí)限一刻鐘,時(shí)限打滿為擂主勝。
每場比斗結(jié)束,擂主可自行選擇休息,不超過一個時(shí)辰。
友誼切磋,點(diǎn)到為止,盡量勿傷,禁止使用暗器毒藥,違者判負(fù)。
每個擂臺設(shè)裁判一名,皆為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俠士,必要時(shí)可直接出手,裁定勝負(fù)。
第一擂臺
初選擂主.余丹鳳
裁判.十四月中
第一戰(zhàn).小福王余丹鳳對蜀山劍派陳霄云
“得罪了。”陳霄云持劍上前,余丹鳳不緊不慢,瞇了細(xì)眼,手靜靜壓在劍柄上,呼吸放慢,獅子搏兔,亦盡全力,況且蜀山劍法,威名赫赫,雖然只是個未入選擂主的普通弟子,仍然不可小覷。
踏前歌!
長劍出,余丹鳳橫掃起手,陳霄云不慌不忙,持劍直指,退步避過這劍,余丹鳳舊力未即新力將生,劍勢未續(xù),好機(jī)會!陳霄云再踏前,劍尖平直,直取余丹鳳心口。
果然中計(jì)。余丹鳳心里暗笑,左腳向后反劃半圓,壓低上身,劍隨身動,反手一撩,攔住陳霄云劍刃,弓步前躍,手中劍順勢向前,劃上陳霄云脖頸,不過兩招,勝負(fù)已分。
“第一戰(zhàn),陳霄云勝,繼任擂主。”十四月中懶洋洋開口。
陳霄云不解,“明明是我輸了。”
“沒看到規(guī)矩上寫的清清楚楚嗎?身為裁判,必要時(shí)可直接出手,裁定勝負(fù)。”十四月中將抱著的雙手分開,對空氣揮了一拳,“哈,我出手了。”
“十四先生,我只是與你府上的下人有那么一點(diǎn)恩怨,此舉未免也太不講公平。”余丹鳳咬牙切齒,盡量將語氣憋的溫和些。
“規(guī)矩如此,身為裁判,就是這么囂張,你要是不服,可以去面見圣上,告我的御狀。”十四月中雙手叉腰,“輸不起的無關(guān)人士請趕緊下擂臺,我們要開始下一場了。”
“你...”余丹鳳額頭青筋暴起,壓住火氣不肯下臺,展五躍上臺來,“還有機(jī)會,規(guī)則上沒寫不可去其他擂臺贏其他擂主,接了位置,再贏十場便是。”余丹鳳聽見,眼神一轉(zhuǎn),果真如此,舒了口氣,扭頭就走。
“那個傻子定的規(guī)矩!”十四月中話出口,想起什么,突然撓頭咳嗽兩聲,“下一場下一場。”
......
何春夏,十場十勝,前前后后加起來沒超過一刻鐘,十個人中沒有一個逼出過她除了刺以外的其他劍招。刺,只一招,無人敵。
“她比我想象中還要強(qiáng),十人中總會有些許名氣的高手,我這十場贏的不難,可也不算輕松。”古十二書喝口茶,繼續(xù)看樓下的戲班排戲,蝴蝶夫人敲敲桌子,喚過丫鬟,“詞錯了,吩咐下去重排這段。”
古十二書嘆氣,“趙家那個叫趙夢的丫鬟,《畫雨霧山訣》她也是會的,戰(zhàn)績?nèi)绾瘟耍俊?br/> “在我那里打的擂,好不容易接了擂主,贏到第七場,輸給個逍遙派的小子,最可氣的是,那小子贏了她,一場擂都沒守住,隨便輸了個遠(yuǎn)不及她的雜派后生,逍遙劍派,真是莫名其妙。”蝴蝶夫人也跟著嘆氣,“聽說你們那邊有擂臺真打起來了,好像還死了人,怎么回事?”
“無非是誰偷了誰老婆,誰殺了誰兄弟,誰欠了誰的賬,江湖上的陳年恩怨,不值一提。那擂臺的裁判正好是杜觀山,大牢都不用進(jìn),直接充了軍。”古十二書話鋒一轉(zhuǎn),“莫青衫這幾場打下來可不輕松,第一天就勝滿十場的擂主共二十三人,她才比了六場,贏得都是苦戰(zhàn),前兩場甚至打滿了一刻鐘,這樣的實(shí)力,怕是根本無法在決賽碰到我,若是真碰上,我輸給她,也太明顯。”說完察覺話中不對,自己笑了,都到了決賽,誰輸給誰都正常,真放水,也是決計(jì)看不出來的。
“只有她當(dāng)上秋水劍主,我們贏了賭局,才能讓你做霧山劍主,怎么,明明約好的,這時(shí)候想不明白了。”
“真麻煩,早知道那日就把霧山劍和《畫雨霧山訣》都拿回來了,祝空空非得要守一次拿一件的破規(guī)矩,藏在裝金子的箱子里那么久,金子也沒拿,就帶了一堆破畫回來。”
“那是她家傳秘籍。霧山劍要真拿回來,偷的東西,你還能名正言順正大光明的繼承霧山劍主的位置?”
古十二書輕搖折扇,“哎呦,這倒也是。不過祝空空留的那幾個手印當(dāng)真有效,巫馬坤行鏢多年,極為謹(jǐn)慎,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就能讓他百般提防,今天果然是黑著眼圈就來了,再略施小計(jì)多熬他幾天。嘖嘖嘖,煉體八重山巔峰,不使點(diǎn)手段,敢說穩(wěn)贏他的,世上怕是一個人都找不出。”
“還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對手,我去找慕容秋敏問問,她那里消息靈通。”
“倒是有幾個強(qiáng)的,不過他強(qiáng)任他強(qiáng),老子古十二。”
“你到底要不要問?”
“不問。”古十二書靠在椅子上,搖搖折扇,抖起腿來。
......
“莫老爺子尸骨未寒,這論劍會倒是辦的熱熱鬧鬧的。”狄濤小酌一杯,指指桌上的珍饈美味,“家里剛請了幾個新廚子,菜不錯,試試味道。”
何小云夾幾口菜,細(xì)嚼慢咽,蕭華則讓身旁的丫鬟去取了個食盒來,每樣菜夾了幾筷子,“帶回去給小女嘗一嘗。”
“莫老爺子的案子...”狄濤話說一半,看一眼蕭華。
“我心中所想,大概兩人所為,司馬源和古十二書。墨玉山莊的下人說的話都對不上,但能確定那日司馬源帶著古十二書回家,司馬源是司馬玦的兒子,莫老爺子當(dāng)然認(rèn)識不會警惕,但司馬源一心求道法仙術(shù),劍法不精,有實(shí)力刺出那一劍的,就是古十二書,只是他兩人為何要?dú)⒛蠣斪樱膊荒米咔锼畡Γ@兩件事,我不得而知。”
何小云搖搖頭,“兩個賊人刺客,拿了劍,也會和木斷云一樣,天下江湖人引以為恥。”他遲疑一陣,還是開口,“我與莫老爺子有過幾面之緣,莫劍主...剛愎自用,心有些狠。聽我?guī)煾刚f,莫劍主莫不離年輕時(shí)生的極為俊俏,武功人品皆優(yōu),風(fēng)光無限,如果不是和老霧山為了一個寡婦的賭局...”
張舟粥突然竄進(jìn)來,“師哥,狄大人,蕭捕頭好啊,我去喂了趟狐貍,來晚了。”
“怪不得一股貍味兒,臭。”另三人和一旁伺候的小廝丫鬟皆捂了口鼻,張舟粥尷尬笑笑,“那我去換身衣服?”狄濤捂鼻擺手喚過個丫鬟,“我新做的幾件衣裳,帶他取一件換好,最近好像有人送些朝貢的香料來,取過來去去味。”
張舟粥雖走,余味仍未消,三人無心攀談,亦沒了胃口,都出門到院外賞月,待到丫鬟重新把張舟粥和香料送回來才重新進(jìn)屋,蕭華先開口。
“莫老爺子的案子,人證物證都沒有,我也只是猜測,而且莫老爺子已經(jīng)活不長了,哪怕沒死在那日,他身上的病重,也撐不過一個月的。如今六指神偷祝空空鬧得滿城風(fēng)雨,不少江湖恩怨更是集中在這幾日爆發(fā),更何況秋水劍沒有丟,莫劍主的案子還要再繼續(xù)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