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一劍摧之,嘖嘖嘖。”古十二書望著走下臺的何春夏開口。他身邊站著位女子,個(gè)子小小,妝容精致,穿著講究,面若冰霜,卻仍能從不再緊致的肌膚察覺到些許歲月的痕跡。
“巫馬坤一倒,怕是沒人能治她。”
“祝姐姐怎么知道我不行?再說她手持素雪劍,看葉劍主的意思,早晚傳劍給她。這次論劍會(huì),無非就是打打那些覺得女子劍術(shù)不精,實(shí)力不濟(jì),反對她任劍主的人的臉,總不至于真讓她把秋水劍接過去。”
“淺薄。”祝空空翻他一眼,“何春夏若是接了秋水劍,葉劍主可再傳素雪劍給其他徒弟,他腰間佩的那把劍可是長恨,等他退隱江湖的那天,門下三劍主,這可是名垂千史的榮譽(yù)。況且你和何春夏都是以快劍聞名,她比你快,《畫雨霧山訣》和登云步法這兩項(xiàng)絕技她一定是見過的,就算你化為己用,可畢竟萬變不離其宗。你連她的劍招都沒見過,真打起來,起碼三七開。”
“呵!”古十二書漲紅了臉,撐開折扇扇風(fēng),杜觀山的聲音從擂臺上傳來。
“第六場,莫青衫對逍遙小書生!準(zhǔn)備開始!”
“不用暗毒,不論生死,不得攻擊裁判,外人不得插手!”
祝空空聽見這話,臉色更為冰冷,小聲說話,“剛才那個(gè)輕薄秋敏姐的狗賊,查出來,今晚我要他的命。”
“只是動(dòng)了幾下手腳,我看杜老板那幾下藏著暗勁,那人回去,怕是得手腳盡斷,算了吧。”
“不行,那今晚我要他的命根子。”祝空空慢慢回頭看向古十二書,目光下移,“如果查不到?”
古十二書下身一涼,連道幾聲“罪過”,混進(jìn)人群,隨口攀談起來。
莫青衫與逍遙小書生登臺,慕容秋敏沖她笑笑,比出個(gè)口型。
“死戰(zhàn)。”
好。
行過禮,拔劍。
“我是憐香惜玉的人,所以手下不會(huì)留情。”逍遙小書生開口,晃晃腦袋。
莫青衫皺眉,“聽不懂。”
“你不是香也不是玉,穿個(gè)男裝兇巴巴的,男人婆。”逍遙小書生努努嘴。
“找死!”
莫青衫腳下一轉(zhuǎn),登云步法急速施展,一瞬掠到逍遙小書生身側(cè),劍隨身動(dòng),封死逍遙小書生退路,左腳劃出半圓踮起,重心在腰,右腿壓低向后扭身,反手一劍。
逍遙小書生躲避不及,被刺中左肩,傷口不深見了血,莫青衫留了分寸不再追力,回劍再刺,逍遙小書生反應(yīng)過來,出劍架住,緩緩?fù)苹亍?br/> 比勁?莫青衫冷哼一聲。誰要跟你比勁!手腕一翻,彈開逍遙小書生的劍刃,要直取他心口。
異變突生,莫青衫本意留手,劍尖最多抵在對手心前不會(huì)入肉,逍遙小書生忽然微微斜身讓開心口位置,劍刃不退反進(jìn),游上莫青衫脖頸,莫青衫一驚,不夠狠心,退步讓勢,逍遙小書生劍帶身斜,左右突進(jìn),極為靈動(dòng),不斷追擊。
毫厘之差,攻守逆轉(zhuǎn)。
“唉。”
葉殊和十四月中默默站在幾個(gè)小輩身后。何春夏聽見葉殊嘆氣,也跟著嘆了聲,“唉。”一旁的余珠兒聽見,撲閃著大眼睛趴到何春夏肩上悄悄問,“何先生,是不是衫衫姑娘要輸了?”
“嗯,前幾天看下來,其實(shí)衫衫實(shí)力強(qiáng)橫,但基本沒什么對敵經(jīng)驗(yàn),容易緊張,都是拼著步法精妙,強(qiáng)行拖延,好在這是切磋,拖到對手露破綻勉強(qiáng)取勝,如果是實(shí)戰(zhàn),對方不留手,就沒機(jī)會(huì)活。逍遙小書生這幾下出手狠辣,不留情面,怕是等不到機(jī)會(huì)了。”
葉殊聽見冷著臉開口,“說的不錯(cuò),那日對上木斷云,你還不是一樣輸給經(jīng)驗(yàn)和心軟。”
何春夏想起那日情景,有些委屈,開口卻堅(jiān)定,“不會(huì)再輸了。”
“勝敗乃常事,小葉,你自己可都是個(gè)沒贏過幾回的人。”十四月中笑笑,要繼續(xù)開口,被葉殊神情嚴(yán)肅打斷。
“輸贏在我眼里并不重要,可江湖的比斗,不是分高下,而是定生死。不是見不得她們輸,而是見不得她們...不吉利的話不說了,這次論劍不論生死,到了八強(qiáng),難免拼斗激烈,受了傷自己就長個(gè)心眼,不行就認(rèn)輸。”葉殊依舊臭著臉,語氣溫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