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回旅館的路上,兩個人牽手又分開,分開又牽手,像天空的鳥兒又聚又散。
與徐佑文在一起,她覺得很自由很快樂,只要做自己就好,沒有嚴厲的訓(xùn)斥,也沒有喘不過氣的壓迫。
她想只要能跟徐佑文在一起,無論去哪里她都愿意。
那日的午后,太陽炙烤,路面被曬的發(fā)燙,那人的笑聲很清脆悅耳。
誰也不會想到一輛大卡車失控后向他們沖來。
徐佑文抱著顧燃滾到了一旁的草坡上,草坡下是大海,隨著撲通一聲巨響,海面濺起一個巨大的浪花,兩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卡車司機從翻倒的卡車里爬出來,滿頭是血跌跌撞撞的跑到山崖邊大喊:“救人啊!快救命啊!”
徐佑文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只聽到耳邊不停有汽泡的聲音,就像他小時候街邊小孩子在玩吹泡泡,泡泡飛到了他的耳邊。
“噗突,噗突~”
一個又一個飛到他臉上身上,發(fā)出轉(zhuǎn)瞬即破的聲音。
他浸沒在黑暗里,看不到,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他覺得好累,好困,好想就這樣閉上眼睡著后永遠都不醒來。
可是有一個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叫著他的名字。
“徐佑文……我喜歡你……我會一直在等你……等你帶我走……”
徐佑文猛然睜開眼睛,一束刺眼的光照進他的眼里,下半身的酸痛感猛然襲來,他使勁,卻無法動彈。
“顧燃!顧燃!”
一旁的唐明軒急忙走到他身旁,擔(dān)心的問:“徐佑文,你怎么樣?”
徐佑文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腦袋嗡嗡的響,痛的厲害,皺眉道:“顧燃呢?顧燃怎么樣?”
“顧燃……”唐明軒臉色一沉,欲言又止。
徐佑文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緊張的追問道:“顧燃,怎么了?”
“顧燃今天轉(zhuǎn)學(xué)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車站了吧……”唐明軒嘆息道。
“什么!”徐佑文震驚道。
他坐起身掀開被子就準(zhǔn)備跑,誰知剛下床,整個人就摔倒在冷冰冰的地面上,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一點力氣都沒有,雙腿上裹著石膏。
他緊張又害怕:“我怎么了?我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唐明軒道:“你摔斷了腿,沒三個月是不行的。”
“顧燃,我要去見顧燃!”徐佑文沒時間想那么多,此刻就算是只剩一口氣,他也要去見她。
他要告訴她,自己不想讓她走,自己要留她在身邊。
“徐佑文!你別去了!”唐明軒制止他。
“不!我要去見顧燃!”徐佑文喊道。
“徐佑文你清醒一點!顧燃她走了!你這樣什么用都沒有了!”唐明軒道。
“不!我喜歡她,我要跟她永遠在一起!”徐佑文在地上艱難的爬著,就算是千百級臺階,他也會義無反顧的爬去見她!就算是磨破皮,流干血他都無所謂!
“徐佑文!你別再掙扎了!顧燃她已經(jīng)走了!你能不能放過自己!”唐明軒吼道。
“你滾開!是兄弟就不要攔我!”徐佑文一把甩開眼前的唐明軒怒吼道。
唐明軒一愣,看著在地上艱難爬行的徐佑文,他很難過。
從來沒見過徐佑文為任何一個人失去理智的樣子。
這一點也不像他。
一個禮拜前,唐明軒正在家里準(zhǔn)備出國留學(xué)的事,結(jié)果接到了警察打來的電話,他二話不說就往醫(yī)院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徐佑文。
唐明軒慌極了,不知道聯(lián)系誰,因為徐佑文沒有父母,所以的直系親屬都沒了,可憐到?jīng)]有誰可以聯(lián)系的,他拿著手機翻了很久的通訊錄,最終撥給了班主任周凌。
周凌幫徐佑文交了醫(yī)藥費,跟警察交代了很多事情,才辦完了一切手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