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站在刑場上,感受著秋風吹在自己衣著單薄的身子上,涼得發(fā)疼。身旁兩名法警押著她,讓她的手臂有些疼。
她的頭上套著一只黑色的頭套,透過頭套面料的縫隙,她能看到不遠處,那名戴著面罩、手持一桿長槍的法警正朝她走過來。
她終于要死了呀!在她親手殺了那兩個害她痛苦一生的男人后。她一點都不后悔,只恨自己沒能早一些動手殺了他們,那樣,她是不是就能少受一些苦了?
法警越走越近了,她被按著跪在了地上。她也沒反抗,很順從的順著法警的力道跪了下去。
腦子里卻是細細的回憶著自己這苦難的一生。
打從她有記憶開始,她的生活便充滿了父親的咒罵與母親隱忍的淚水。她不明白,為什么爸爸會對美麗的媽媽下那么重的手?而爸爸也一點都不喜歡她,總是拿一種讓她很害怕的眼神看著她。記憶中,爸爸總是不怎么在家,也從來不去生產(chǎn)隊里上工。在家的時候也就是喝酒,睡覺,睡醒了就會抓著一些小事,揪著媽媽便是一頓暴打。
八歲那年,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押著渾身是傷的爸爸闖進了家里,然后把家里翻了個底朝天,她和媽媽嚇得縮成一團。那時她和媽媽才知道,原來爸爸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在外面欠了一堆的債。現(xiàn)在人家抓著他來家里收債來了。可是這個本就貧窮的家,哪里有錢去還債?
后來,那個被她叫做爸爸的人渣,竟然無恥的用媽媽去抵債!她在門外聽著屋子里,媽媽絕望的哭喊聲和那群男人惡心的淫笑聲,嚇得瑟瑟發(fā)抖。她想去找人救媽媽,可是被那個人渣給一把拽了回來:“小雜種,你給我老實待著!小心老子打死你!”
那群男人走了以后,她跑進屋子里。看著媽媽如同一具死尸一般,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身上布滿了傷痕。在確定媽媽并沒有死之后,那個人渣對著她們母女說到:“張玉蘭,你也別擺出這副死樣子。別人不知道你,我還能不知道嗎?你本來就是個不守婦道的破鞋,這些年你和你那個小雜種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現(xiàn)在就讓你為老子以身抵債難不成還委屈了你?別說是你了,連你生的那個小雜種,今后也要為老子抵債!嘿嘿……”
媽媽強撐著,咬著牙對著那個人渣說到:“李瘸子,你這個畜牲!”卻是又換來了一頓毒打,那頓毒打,差點直接要了媽媽的命。
后來,媽媽交給了她一枚玉佩,什么也沒說,強撐著把她藏進了后山的一個山洞里,臨走時,只對她說了一句:“錦繡,媽媽沒用,不能再護著你了。往后,你要好好的活著。”
等她實在在那后山里待不住了,壯著膽子摸下了山。
到了家門口,她發(fā)現(xiàn)自家門前圍了一大群人神色激動的在說著什么。屋前停著幾輛汽車,一陣陣高亢的哭喊叫罵聲從屋子里傳出來,一群戴著大沿帽的人在自家屋里不停的進出著。她認得,那些人是公安。
“咦,這不是錦繡嗎?天,這孩子沒死,在這兒呢!”有人發(fā)現(xiàn)了有些發(fā)懵的她。
“錦繡,你趕緊去看看吧,你媽把你爸給殺了,你媽也死了。可憐見的,以后可就是孤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