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狗流里流氣的站在院子里,一條腿跟抽風(fēng)一樣的抖著。
孫寡婦眼一豎:“賠個(gè)不是就行了?沒那么容易的事!看把我兒子給打得,這是想要我兒子的命呀!我家二狗要是有個(gè)好歹,我也不活了。”說著又是拍大腿,又是直跺腳。
周春蓮看了眼孫二狗包了塊破帕子的額頭,笑著說到:“孫嫂子,你說這是錦繡給打的?”
孫二狗搶著點(diǎn)頭:“對(duì),就是錦繡打的。”
周春蓮拍著手哈哈的笑:“這話別說我不信,你們問問這鄉(xiāng)親們,這事有那個(gè)可能不?你們這不是胡亂攀扯嗎?”
那些來看熱鬧的也笑了起來:“孫寡婦,我說你們娘兒倆是窮瘋了吧,逮著個(gè)事就想訛別人。錦繡那丫頭要是有那個(gè)膽子打人,那日頭還不得打西邊出來呀!”
孫寡婦氣得彎腰在院子的地上摳了把稀泥砸向說話的那人:“放你娘的屁!我家二狗就是讓錦繡那死丫頭給打了,難道我還能說瞎話不成?”
院子里的泥這幾天被雪泡了,松軟得很。那個(gè)被砸的人趕緊低頭躲了一下,大部分稀泥砸在了院墻上,剩下的還是落在了那人身上,糊了一頭??礋狒[的人哄笑成一片。
李美珍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假笑著說到:“孫嫂子,到底是咋回事?你剛才進(jìn)門的時(shí)候也不說清楚些,二狗頭上這傷真是錦繡打的?”
孫寡婦拍拍手上的泥,拍不掉的又在鞋邊子上抹了抹:“可不咋的,就今天下午的事。我家二狗見錦繡出院了,好心好意上去問候兩句,這張錦繡這小賤人二話不說就把我二狗給打成這樣了。”
周春蓮又摸了兩顆南瓜子,放嘴里嚼著:“不能吧,俺們家錦繡是個(gè)啥性子楊柳村誰不知道呀?她見人連個(gè)高聲話都不敢說,哪有膽子打人?”
孫寡婦眼一橫:“你說不能就不能了?把張錦繡叫出來當(dāng)面問一問不就清楚了?”
李美珍一臉難為的說到:“既然孫嫂子一口咬定了是錦繡打了二狗,那我這就把錦繡給叫出來。要真是她打的,我定饒不了她!”
梁瀟見李美珍過來了,急得不得了:“錦繡,你趕緊躲起來。不行,這屋這么小,你能躲哪兒去?有了,你趕緊躺床上,裝病!大舅媽見你病了,就不好再拉你出去了?!闭f著就要把錦繡往床上拉。
錦繡拉住梁瀟:“姐,躲不過去的?!崩蠲勒溥@明擺著是要借孫寡婦的手整治她,她就是裝病也沒用。
梁瀟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錦繡這一出去,不明擺著讓人欺負(fù)嗎?
李美珍一把推開小屋虛掩著的門,瞪了擋在錦繡跟著的梁瀟一眼:“錦繡,跟我出去一趟吧。孫寡婦非說你打了孫二狗,到底咋回事?你真是長(zhǎng)能耐了呀!”
梁瀟急了:“大舅媽,孫二狗是想欺負(fù)錦繡才被打的,他活該!”
李美珍冷笑一聲:“你還真打了孫二狗呀!呵呵,沒看出來呀,張錦繡,你住了趟醫(yī)院倒是把膽子給養(yǎng)肥了,竟然都敢打人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擺平這事?”
本來李美珍本來還有些不相信孫寡婦的話,以為孫寡婦就是找借口來訛張家,現(xiàn)在聽梁瀟這么一說,她也很意外。
錦繡看著李美珍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勾了勾嘴角:“大舅媽說笑了,我會(huì)打人也不過是被逼急了。兔子急了都咬人,何況是人呢?不過大舅媽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嘛?!闭f完便出了門,往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