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請閣下救我一家三口性命……”
雖然林震南心中早有預(yù)測,不過究竟還是存在一絲幻想。如今看到余滄海親自攔在面前,早已打破心中的僥幸。畢竟余人彥之死還不到一周,余滄海絕不可能是聽到消息后從青城趕來的,顯然是早有預(yù)謀。想要在青城派掌門手底下保住一家三口的性命,恐怕只能指望眼前的陌生人了。所以,林震南毫不猶豫直接跪倒在地,大聲請求道。
“救你一家性命,可以。不過,我欠你林家的東西,就算是兩清了。”
李霧龍的注意力,總算從眼前的木刀上移開,瞟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林震南道。
“自然,但凡是我林家擁有的,都任由閣下挑選。”
面對生死關(guān)頭,林震南自然是拼命抓到最后一根稻草。不管對方所說的是何事何物,躲不過眼前這一劫,說什么都是空談。
“那么,你林家放在向陽巷老宅中的物事,就歸我了。”
李霧龍看似平平淡淡地話語,在林震南耳邊卻如同驚雷一般,渾身顫抖險些直接軟到在地上。
“閣下是何人,為何知道我林家最大的秘密?”
臉色瞬間發(fā)白如紙的林震南,帶著一絲希冀問道。
要知道,這個秘密向來在林家口口相傳,連自己的枕邊人都毫不知情,眼前之人是從何得知的?
“交出辟邪劍譜!”
原本余滄海就因為李霧龍無視的做法蠢蠢欲動,更別說從林震南的反應(yīng)中猜測出,那就是辟邪劍譜的存放點。既然對方當眾說出,辟邪劍譜恐怕已經(jīng)落入對方的手中。一想到此,余滄海哪里還按捺得住,直接拔劍在手,向前疾刺,數(shù)招松風(fēng)劍法的劍法一氣呵成,絲毫沒有因為對手年輕而有所放松。
“小心!”
一旁的林平之雖然不忿父親下跪懇求,但是同樣知曉這是林家的生死關(guān)頭,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面對洶涌而來的劍光,李霧龍僅僅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一道銀色的光芒,從口中噴出,直取余滄海的胸口位置。
哪怕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余滄海,面對如此古怪的攻擊方式,亦是聞所未聞,謹慎之下,手腕一抖,直接回劍迎向那道銀芒。
“鐺!”
撞擊在劍身上的銀光四散而去,化作點點銀星四散落地,而余滄海將手背負到身后,一副武俠宗師的風(fēng)范。
站在余滄海背后的方人智突然眼珠一轉(zhuǎn),無聲無息地往后退了幾步,已經(jīng)堪堪站在竹林的邊緣。
因為眼尖的方人智發(fā)現(xiàn),師傅的雙手在縮入袖口前的顫抖,以及那一滴落入塵土的紅色血液。
“這是什么妖法?”
余滄海雙眸直視李霧龍,忍不住開口問道。
青城山歷來都是道教圣地,整個蜀中更是不乏道家劍仙的傳說,余滄海對此向來是嗤之以鼻,不過眼前的一幕,讓不信鬼神的余滄海都忍不住有所動搖。
“這是嚼鐵大法,取五金之氣,內(nèi)鍛五臟,外辟誅邪,若是修煉到極致,據(jù)說可以刀槍不入,銅頭鐵臂。可惜,傳承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殘缺,歷代獲得者,都不過是簡單的涉獵,甚至是束之高閣,讓神功蒙塵,留下嗟嘆。”
李霧龍的話語,讓周圍的眾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茫然。此等神功,在江湖中不應(yīng)該如此默默無聞才對。
除非,它從未在這個江湖中出現(xiàn)過。
說起來,這可算是意外的驚喜了。一進福州城,李霧龍自然第一時間直奔向陽巷,把辟邪劍譜的袈裟拿到手后直接獻祭,所獲得的武俠值果然成功解鎖了神刀斬。還以為這就是柳若松的頂點了,沒想到的是,柳若松迎娶謝小玉的嫁妝中,獲得了不少天美公主那邊的魔教傳承。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殘缺不全,難以讓魔教十大神功重現(xiàn)江湖,但是也算不小的收獲了。
“林總鏢頭,雖然不問自取,有所失禮,不過辟邪劍譜,確實已經(jīng)在我手中。為了彌補你們林家,可以滿足你的一個合理要求。反正,劍譜對于你們林家來說,有害無益,對吧?”
不理會臉色不斷變化的余滄海,李霧龍轉(zhuǎn)頭望著依然跪在地上的林震南,特地在合理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林震南一咬牙,將身邊的林平之一拉,猝不及防下,讓林平之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求先生將我兒收為弟子。”
林震南的算盤打得十分響亮,既然家傳劍譜已經(jīng)落入他人手中,想要取回恐怕是難如登天,況且,林震南對于劍譜的內(nèi)容,也從前人口中得知一二。林家家訓(xùn),就是不可重蹈先祖自宮練劍的悲劇。而且,林震南對于自身的定位,向來以商賈而不是武林中人,只求光交朋友,拉攏綠林,而不是以武力震懾,自然狠不下心來割那一刀。辟邪劍譜就是無用之物,丟了就丟了,去了災(zāi)禍不說,還能換取一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