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部乾坤之境,也如同蒼茫大地一般,每天會有不同的星辰照亮整個大地,可這里的時間卻并非如蒼茫大地一樣,一天二十四個時辰,而是三十六個時辰,白天十八個,而夜晚十八個,每個時空里的時間都不一樣,就如敖玄云昨天停留的星空異界,那里的時空又與這八部乾坤之境不一樣,敖玄云雖然感覺只是稍作停留,可回到八間乾坤之境,卻已是第三日,這時間之不同完全跟這空間的生靈有關,越高級別的時空,卻會覺得越慢,就好比蒼茫大地神話傳說里“天上一日,地上三年”一般。
大地上辰光初現(xiàn),寒露凝光,微風與辰光撫著這八部乾坤之境,樹影婆娑,離村的小路上,幾個身影正回首以顧。
這是他們第一次出遠門,那遠方?jīng)]有目標,只有一個方向,有希望,卻也伴隨無盡的失望,這是一段充滿未知的旅途。
敖玄云走在前面,他們已經(jīng)用片刻時間來懷念這九靈鎮(zhèn)的一草一樹,一花一靈,這是一次短暫的離別,至少在敖玄云心里是這般想的,因為這里有蒼茫大地的根,有無數(shù)生靈,有無數(shù)歸宿,他的雄心與壯志,從邁出的第一步開始,卻可能永遠沒有結束。
九靈鎮(zhèn)是一個依山伴水的地方,他們此行迎著辰光,順著河流,一路上倒是鳥語花香,風景獨特,大家雖然痛失親人,但失之痛之,得之歡之,失去的永遠無法補回,只能把悲痛藏在靈魂深處,或許幾年,或許幾萬年也不會再憶起。
四個美貌女子月神、哈蕾兒走在中間,而那兩個化形成人的鳥卻走在后面,非魚、紅鳳都原出自星空異界,也算是同靈,她們習慣了展翅高飛,現(xiàn)在需要用兩只腳來走路,一開始都很興奮,可慢慢的卻臉色難看,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
這四個女人,月神經(jīng)歷歲月風霜最多,卻穿著粉色紗衣,頭上扎著高鬢,看起來樣子端莊秀麗,大方得體,哈蕾兒一身紫紗,頭發(fā)緊束,卻在后面挽了個發(fā)環(huán),斜披著肩上,看起來一副巾幗之風,英姿颯爽。
非魚一身青裳,胸前一束紅巾,頭上扎了三個環(huán),額前一抹流海,看起來倒是有些嫵媚,樣子十分討人喜歡;而紅鳳則邊走邊跳,依然一身紅裝,頭上扎了幾個小辮,隨著跳躍的身姿,隨風飄揚,臉上總是充滿好奇的笑意,十分乖巧。
敖玄云與敖丙并排走著,兩人身高一般,敖丙身材魁梧,而敖玄云則玉樹臨風,敖丙披頭散發(fā),略顯粗獷,而敖玄云則一束發(fā)髻,其它則散披于肩,雖然兩人都著粗布灰衫,但走起路來也是龍行虎步,穩(wěn)健有力,氣宇不凡。
二人走在前面,一路上敖丙哼著小調,顯然是很開心,走了已經(jīng)幾個時辰,九靈鎮(zhèn)已是幾十里之外,一座高山橫擋在眼前,二人在山腳泉邊找了處茅房,只見里面竟然有人,于是敖丙急不可柰的叫喊道:“有人嗎?”
敖丙連叫三聲卻都不見人出來,而后面幾個也剛剛跟上,敖玄云見狀,主動走到門前,躬著腰,輕扣房門道:“里面有人嗎,我們是過路的想尋口水喝!”
話才說完只見那低矮的茅房門“嘎”的一聲竟從里面打開了,只見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婦走了出來,拄著拐杖,躬腰駝背的,抬頭看著眼前高大的敖玄云道:“誰在這大喊大叫的,老頭子也快點出來瞧瞧!”
這老太婆人老眼花,看著眼著的陌生人,估摸不是好人,這也讓她大吃一驚,趕緊叫老伴來幫忙。
“誰呀,這么大驚小怪的!”隔壁房間里,慢悠悠的走出一位同樣花白頭發(fā)的老頭,提著一把打獵的鐵叉就沖了出來。
敖丙一看架式不對,趕緊退后幾步,敖玄云回頭一臉鄙視的看了看敖丙道:“老人家莫慌張,我們只是過路人,來此歇歇!”
敖玄云看看著遠處的老頭說道,他估計這老太婆,眼神不好,把自己一個大小伙看成壞人了,那老頭雖老,但動作卻是不含糊,應該能明辨是非。
敖玄云正想上前解釋,只聽月神緩緩道:“兩位老人家,你們可是這九靈鎮(zhèn)的守山人?”
老頭抬頭看著眼前如花似玉的月神道:“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守山人呢?”
這邊老太婆聽老頭一說,臉氣得呼呼的叫道:“死老頭子,見了個小姑娘就亂說,一點規(guī)矩都忘了?!?br/> 老太婆邊說邊用打拐杖敲打著地面,顯是對老頭這般親切對月神心中有氣。
后面哈蕾兒趕緊走上前道:“老婆婆,我們幾人都是這九靈鎮(zhèn)人,我是土靈村哈氏,那兩人是敖氏?!?br/> 哈蕾兒話說一半看著月神與非魚、紅鳳卻不知道怎么說了。
“哦,原來是鎮(zhèn)里的人哪,那也就罷了,不知道你來此作何事呀!”
老婆婆邊說邊向另一邊的老頭招手,老頭見狀也走了過來,與老婆婆并立站著,看來雖然聽說是九靈鎮(zhèn)的人,但防備之心卻一點也不松懈。
敖玄云在想,這兩個至少也有百十歲了,為何鎮(zhèn)里卻把他們放在此處守山,那后面這座黑壓壓的山又是什么山需要守呢。
月神見哈蕾兒不好稱呼自己與紅鳳、非魚,笑著對兩位老人道:“老人家,我們是鎮(zhèn)上派去往十二城的人,需穿過這黑林,來這討口水喝,不用擔心,我們真是九靈鎮(zhèn)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