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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街 第八章 球伯

二零一三年,中國好聲音火得一塌糊涂,但迎接我和胖子的并不是人們的熱潮,只有二路汽車,一路走大道,一路繞小道。
  我倆經(jīng)過兩個月的精密計劃,聯(lián)系各路同學(xué)朋友,將神秘短信提供的胖子大伯的照片背后的煤礦場鎖定在了泫g縣。
  泫高在什么地方?太行山脈,但不是最高的那座。
  炎帝在這里出生,趙括在這里死去,白起留下了罵名,成了古城路上某個小吃攤位的豆腐。在進些講,朱德住過,八路軍和rb鬼子打過。要是再講近些,這里就是一挖一鋤頭的煤。
  在九十年代末新世紀(jì)初,煤像是炸裂般瘋狂漲價,導(dǎo)致泫g縣全縣上下都在挖,每家每戶都成了資源個體戶,刨坑都不用,一鋤頭下去就是煤,掀開家里地板,稍微一挖就是煤。
  這是二路汽車上的司機講的,見我和胖子是生面孔,熱情的介紹起了泫g縣的產(chǎn)業(yè)。講到興頭上,還會吆喝兩句。一路上始終只有我在打聽附件的情況,這胖子一路被山路顛簸的不知扒車窗上吐幾回了。
  站點迎接我們的是球伯,球伯是胖子以前同宿舍舍友的爺爺,老爺子今年已過古稀之年,身體依然硬朗,在眾多羊腸小道中,健步如飛。哪像我倆年輕人,一路上累的跟條狗似的,我倒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胖子,先是暈車下吐下瀉的,這會兒是上氣不接下氣,只剩半條命咯。
  球伯帶著我倆累贅,緊趕慢趕,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到了家,也不講那些禮數(shù)了,我倆抱著水缸子就開始狂飲。
  球伯吩咐老伴準(zhǔn)備著晚飯,我們仨就這花生米,喝著高粱酒,聊了開來。
  “咱們這兒的煤跟別的地兒的煤不太一樣,其他地方的煤最少也在地底十米開完,咱們這兒似乎都跑到了地面。自此,咱們縣不再搞什么經(jīng)濟發(fā)展了,從一而終的開采買賣資源。這煤一多,看著商機的人就多,人家有頭腦,不玩?zhèn)€體,借錢去承包,挨家挨戶送錢,小礦井便成了大煤礦。但更國營比起來,九牛一毛,但并不妨礙人家掙錢?!?br/>  “國營多大啊,又是機械,礦工還都是學(xué)校畢業(yè)的文化人,成本高,但價錢自然也高。私人礦不一樣啊,挖個洞,雇傭一批見識短的人,幾頭驢,幾個平板車,煤就拉得上來。付得工錢少些,輸出成本也低,大不了累死幾頭驢,自然這開私人礦的就多,工人更多?!?br/>  “這泫g縣周遭,國營三個,私人礦往小了說得有上百個,這找人啊,如大海撈針,難?!?br/>  “你們要找的這人我沒見過,明天咱們可以去宏遠(yuǎn)礦那里問問,那里是國營礦,工人多,沒準(zhǔn)人就在那兒也說不定?!闭f著球伯捻碎了一?;ㄉ祝湃胱熘?,就這一口高粱酒,繞腸百轉(zhuǎn)入了喉。
  找人這活兒,需要時間,第一步就是蹲點探訪。
  球伯帶著我和胖子,坐著驢板車,一顛一簸的來到了宏遠(yuǎn)礦,說自己是來找人的。好在球伯在這兒說得上話,管理人員客客氣氣地招待,這國營礦,工人用得外地人,安保用得本地人,人自然就多,找起人來,時間上就慢得多。
  與管理人員聊了半響,照片反復(fù)比對不下好幾次,都說查無此人,反倒是球伯,陪著我和胖子忙活了大半天,一句抱怨都沒有,到寬慰起我和胖子:“這找人啊,急不得,只要人還在這兒,那就找得到?!?br/>  我們?nèi)苏鄯档芥?zhèn)子,走進一家茶樓,很雅致的一個空間,古色古香。正當(dāng)我疑惑為什么會來這兒的時候,服務(wù)員姑娘一路領(lǐng)著我們仨上了二樓,沖著一間包間的門輕敲了幾下,聽得回應(yīng),才放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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