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剛剛過去不久,這個閑雅別致的小院再次光顧了一位客人。
清明后這位客人來過一次,發(fā)現(xiàn)里面的主人好像出了遠門,從柵欄了望去,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許久沒有人打理,雜草叢生,他使勁地敲了敲鐵門:“葉黎淅在嗎?葉黎淅?”
這次來他也是這樣喊了幾句,同樣沒有人應他。沒有辦法,他只好掏出大門鑰匙打開了葉黎淅家院子的鐵門。
至于為什么他會有葉黎淅家的鑰匙,因為他是葉黎淅的好基友張繼輝,自從葉黎淅失去雙親后,也就他和葉黎淅來往地最為親密。
鑰匙是他厚著臉皮從葉黎淅那里要來的,那時嘴上還說著玩笑話:“我這也是為你好,你看看,要是你在家里有個好歹,我立馬就能趕過來,還不勞你開門。”
話是這么說,但是他除了用鑰匙打開過葉黎淅家院子里的鐵門,客廳的門他還從來沒有私自打開過。
這次張繼輝例行處理掉雜草后,還把院子里的落葉打掃地干干凈凈。
之前打過好幾通葉黎淅的電話,都沒有人接,而且從三個月前開始就只能收到電話已關機這樣的回復;幾次到這處別院葉黎淅也不在。
起初張繼輝以為他只是出去旅游順便散散心,而且可能去了山區(qū),信號估計不太好。他問過附近小賣部的老板,說是沒有看到葉黎淅有出遠門的跡象,而且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葉黎淅本人了,唯一留有印象的是某一天清晨,明明天還沒下雨就看見葉黎淅帶著雨傘還有一大捧花出去了。
現(xiàn)在僅有的線索就這么多:不下雨還帶傘,帶了一大捧花。
不下雨還要帶傘的季節(jié)多半是春季,而葉黎淅的家在江南,春季陰雨連連是常事,所以出門準備雨傘不足為怪;那么手里帶著一大捧花有可能是去約會,但是據(jù)葉黎淅他女朋友所說近半年來都沒過約會,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去祭拜父母了。
分析完畢,張繼輝陷入了回憶:失去雙親給葉黎淅帶來多么大打擊他不是不知道,他們曾經(jīng)約好了要考上同一所重點大學,現(xiàn)在也只有張繼輝一人去了報道。
如今三年已過,張繼輝成績優(yōu)異,已被學校保研,而葉黎淅的那份錄取通知書依然躺在書桌的抽屜里,上面落滿了灰塵;張繼輝還有一個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而葉黎淅在他的極力邀請下,通過一次同學聚會認識了一個漂亮的小姐姐,一直通過網(wǎng)絡聯(lián)系,約會次數(shù)也是寥寥幾次。
不得不說張繼輝對自己這個朋友是真的好,葉黎淅家中變故之后,如果沒有他對葉黎淅的關心與開導,恐怕葉黎淅早就在自閉中自殺了,
稍稍回憶了一下之后,張繼輝打算去南城公墓去看看,葉黎淅的雙親就在那個地方長眠。
到達南城公墓,在里面苦苦尋找半天,祭拜了一下葉黎淅的雙親,無果,張繼輝無奈的回到了葉黎淅家的小院子里。再三考慮,張繼輝決定進去房子里看看有沒有什么新的線索,這么一個大活人消失了這么久,一定有問題。漫漫暑假,他很有時間。
打開葉黎淅家的大門,里面一股許久未打掃的灰塵的味道,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人居住了,玄關處還有一把撐開了的傘,應該是淋了雨準備在這里晾干的。
客廳和其他房間都尋了一遍,也沒有任何線索,只剩下葉黎淅的書房沒有去過了。一個成年男人書房的重要性不亞于他自己的房間,可以說一個男人的秘密如果不在他自己的房間里,那十有八九就藏在書房里。
葉黎淅的臥室他去看過了,沒有任何異常。他來到書房門前,發(fā)現(xiàn)們并沒有鎖,進去一眼就看到放在葉黎淅電腦桌上的那本打滿馬賽克的雜志。
張繼輝是個不折不扣的學霸,兩人能成為好基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他鎮(zhèn)定自若地拿起雜志,認真翻譯起上面的寫的日文:“超級**女高中生……沒想到他還有這種嗜好,不對啊,他不是有女朋友嗎?”然后臉不紅心不跳地把雜志放回原處。
雖說葉黎淅是靠著父母的繼續(xù)茍活,但是兼職也是有做的,他會在某個博客上面寫點東西,時至今日,已經(jīng)斷更三個月了。
再三確認后,張繼輝通過現(xiàn)場的種種跡象認為,葉黎淅應該是失蹤了。雖然不排除被綁架的可能,但是從現(xiàn)場來看,一沒有搏斗的痕跡,二現(xiàn)場既沒有打掃過也沒有留下任何腳印,在玄關換下來的鞋子上的泥已經(jīng)干了,那就證明葉黎淅沒有出過門,這么看來的話被綁架可能性很小。
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之后,張繼輝決定去警察局報案。
“警察叔叔,我要報案。”
接待張繼輝的是一個三十多歲,下巴留了一點小胡子的片警:“什么案子?”
“我一個朋友叫葉黎淅,他失蹤了。”
看著張繼輝一點也不緊張地樣子,小胡子片警懷疑他是不是來消遣的,但出于本職工作,他還是繼續(xù)詢問下去:“?過四十八小時了嗎?”
“警察叔叔,已經(jīng)失聯(lián)了三個月了。”
“三個月?”小胡子片警鄒起眉頭,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在哪里失蹤的,多大了?”
“在家里,到現(xiàn)在的話他的周歲年齡應該是二十一。”
“你真的沒有逗我玩?”現(xiàn)在小胡子片警基本可以確定,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來消遣自己,那就一定是神經(jīng)病,二十多歲的人了,還能在家里玩失蹤,一失蹤還就四個月?
“是真的。”在張繼輝的配合下,小胡子片警很快就找到了葉黎淅的全部信息:“還是個孤兒,他只有你一個朋友?”
“他還有個女朋友。”
“他女朋友都不報案,你來報案?”一開始這個小胡子片警是真的以為這個人是閑的蛋疼來給他添麻煩的,但是張繼輝一本正經(jīng)地樣子看不出來智商有問題,而且根據(jù)他提供的各項信息都非常完整,小胡子片警拗不過,無奈立了個案:“你這個朋友真稀奇,如果沒有你都沒人知道他失蹤了。”
“謝謝警察叔叔。”張繼輝干巴巴地道了個謝離開了警察局,然后他又去了葉黎淅最可能會去的地方逛了一邊,還是沒有收獲,眼看天黑了,他也打算回家了,都不見四個月了,也不急于一時。
夏至的夜空,很美很靜,張繼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無奈的他翻箱倒柜,翻出了兩個大箱子,那是他在網(wǎng)上訂購的游戲頭盔。新出的虛擬游戲《重生》剛剛內(nèi)測的時候,他就用自己和葉黎淅的身份證搶到了兩個內(nèi)測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