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別人背后的議論,自己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只是和愛的人在一起,生下兩人的孩子,沈詩意仍受到影響。
本就嚴重的失眠,變得更加嚴重,導致她拿來補眠的午休時間,也無法睡著,這大大影響到她的工作效率。
并且,旁人看她的目光,與以前相比,發(fā)生了一些變化,雖沒明面說她什么,可她總覺得自己一轉(zhuǎn)身,他們就會對她的事情竊竊私語,充斥著鄙夷、不屑。
長期睡不著,又受旁人的閑言碎語困擾,導致愈發(fā)她喘不過氣來。
原先快到極限的身體,這件事直接讓她身體承受不住,不但抗拒回家,也抗拒去公司里上班。
兩者相比,她更抗拒去上班。
從被人當眾說她男朋友是誰和兩年前生了個孩子,過去一周的時間,沈詩意終于撐不住,向關雨桐請一天假,要在家里好好休息,思考辭職的事情。
早上,慕寒洗漱好,換上西裝,發(fā)現(xiàn)平時只比他晚幾分鐘起床的沈詩意,還沒起床。
他走過去,輕聲提醒:“詩意,你再不起床洗漱,可能會遲到。”
沈詩意一夜未睡,僅是閉目養(yǎng)神。
慕寒起床,再去洗漱,她都能聽到聲音。
他在跟她說話,她睜開眼睛,牽強地揚起一抹笑容:“我今天不想上班,請假了?!?br/>
從沈詩意工作以來,慕寒是第一次見她因不想上班而請假,他沒有覺得奇怪,因為她最近偶爾會說自己工作壓力大,露出厭煩去上班的樣子。
“行,你繼續(xù)睡,好好休息。”
慕寒幫她調(diào)整了下被子,便下樓吃早餐,準備去上班。
沈詩意重新閉上眼睛,頭痛欲裂。
她可能真的需要去看看醫(yī)生,治療自己的失眠癥。
見到慕寒是一個人下來,身后沒有跟著沈詩意,管家略感不適應,問:“先生,沈小姐不吃早餐嗎?”
“她在睡覺?!?br/>
管家錯愕:“今天不是周三嗎?”
工作日,沈詩意怎么會賴床?
慕寒重復沈詩意跟他說的話:“她今天不想上班,請假了?!?br/>
管家明白地點點頭,立刻去叫廚師另外準備一份早餐,候著沈詩意一起來,就有東西吃。
慕寒沒去自己的公司,而是去南嶼集團參加股東大會。
南嶼集團是慕家和楚家一起創(chuàng)立的,如今掌權人是他姐,接班人也早早地定為他外甥,但他父親臨去世,在分遺產(chǎn)時,有給他股份。
會議室里,慕可坐在主位,左手邊坐著楚南風。
股東大會是什么主題,要表決些什么,慕寒通通不用在意,他和他姐向來同一陣線,他姐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大會逐漸到尾聲,將到投票時,忽然,舒緩悅耳的輕音樂響起,眾人目光不由自主去找尋沒將手機調(diào)靜音的人。
最終,目光停駐在慕寒身上。
因為慕寒拿出手機,看是誰來電。
私人號和工作號在同一部手機里,他不習慣將私人號的來電鈴聲調(diào)成靜音,家里有小孩子,不時會發(fā)生點情況,需要他立即回家。
來電人顯示是管家,慕寒直接按下接聽鍵。
管家聲音努力平穩(wěn)卻還是透著慌亂地說:“先生,沈小姐從樓梯摔下來,暈過去了。”
在慕家工作多年,管家了解沈詩意的身體底子,知道她生小湯圓,身體大傷元氣。
剛才,沈詩意下樓,沒走完樓梯,突然從樓梯摔落下來,失去意識,管家被嚇一跳,叫完救護車,著急打電話聯(lián)系慕寒。
慕寒神色一變:“我馬上回家,你趕緊叫救護車?!?br/>
話音未落,他起身,匆忙離去。
慕寒是公司的第三大股東,沒投票就走了,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慕可。
慕可像沒事發(fā)生,示意剛才主講的人繼續(xù)。
慕寒不在,他依然能通過電話來投票。
會議結(jié)束,楚南風跟著他母親回辦公室。
想起一向沉穩(wěn)理智的舅舅,離去時,步伐明顯是帶著慌亂,他既好奇又關心:“媽,舅舅家里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要叫救護車,我們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
慕可篤定地道:“不用問,百分百是沈詩意出事。”
“不能是小湯圓嗎?”
“你舅舅雖然是我弟弟,但差不多是我一手帶大的,等于我半個兒子,我了解他?!蹦娇稍趦赡昵耙惨娺^她弟弟這樣,那時候,沈詩意生孩子大出血,沒脫離危險期。
“既然舅舅這么緊張沈詩意,為什么遲遲不跟她結(jié)婚?”楚南風頗為不解。
“有他后悔的那天。”慕可懶得再說她弟弟,油鹽不進,堅持己見,她就等著她弟弟后悔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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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醫(yī)院的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