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內(nèi)部,世子別院,大郡主眉頭緊鎖,手中那幾張密信,已經(jīng)被攥出水來,信箋不多,只有四五張,可是每張都極其重要。
大將軍楊龍象坐在一旁,也是眉頭緊鎖,好像也是心事重重。時不時看了一眼大郡主綠竹,見到女兒不說話,自己也只能能等著。本來那批兵卒被趙無極訓練的有模有樣,就算是蒙芻,都是極力夸贊。這小道士趙無極還真是能人,能文能武,上能琴棋書畫登得上大雅之堂,下能玩弄兵卒人心,使得那些悍兵油子生出向上之心。
要是進入軍中,只要稍加磨礪,指揮大將那是妥妥到手。況且現(xiàn)在兒子天寶也在訓練,據(jù)蒙芻信上說,很好,就連那些兵卒都是大聲佩服,隱隱有了兵卒頭子的樣子。
楊龍象砸吧砸吧嘴巴,要是沒有別的事情,這趙無極和天寶還真是可以做一對好搭檔,一個幕后籌謀,一個前面扛旗,再有北荒三十萬虎衛(wèi)作為后盾,絕對能將自己這位置接過去。
不過今天一道書信過來,很多事情就變得棘手起來。
大郡主將書中信箋一放,悠悠說道“趙無極才多大,就算族譜被人修改,那最多也就二十歲不到,這點毋庸置疑。而趙公明兩兄弟當年做的事情,已經(jīng)是三十年前,這怎么可能有所牽連?!?br/> 李白謀笑著說道“大郡主稍安勿躁,趙無極年齡的確做不得假,十六歲,比世子還要小一歲。當年趙公明兄弟二人,一個硬悍太安城,一個竊取大離文運,哪一樣都是死罪。只是沒想到,這位趙公明居然沒有死,還隱姓埋名躲藏起來,生下趙無極?!?br/> 楊龍象冷哼一聲,“這哪里是隱姓埋名,直接就是真名號示人,看來趙公明身后定是有高人指點。趙公明一人一拳就能將太安城大門給轟塌,要是沒有人接應(yīng),我是不相信的。保他的人也絕對不是太安城?!?br/> 大郡主眉頭皺的更緊,以前也是聽那些說書人講過,曾經(jīng)有個武夫,身手了得,為了給自己兄弟找回公道,單槍匹馬殺進太安城,就算太安城里面那位老太監(jiān)也是擋不住,要不是在自己主場,可能那位老太監(jiān)就此身死也說不定。
不過這事出自于街頭說書人之口,多少摻雜點水分。不說有沒有武夫能單人硬悍太安城,就算是皇宮守衛(wèi)也不再少數(shù)。就說北荒王府,里面武功境界高強者不少,就算那些名為堂前燕的江湖高手,也是很多。
如果有什么藝高人膽大者想來王府鬧事,還不如直接抹脖子算了。王府之地,比閻王殿還難闖。就更別說太安城了。
這些說書人也曾在北荒講過,有鼻子有眼,也因此不少人被抓了起來,吃了一段時間牢獄飯。現(xiàn)在可是大離,你就這么在一字并肩王地界說太安城不是,那就是抹黑大離,不殺已經(jīng)算是好事了。
可是這張密信來自社稷學宮,絕對不會有誤,那么趙無極身份,也就值得推敲了。
李白謀看了眼大郡主,見到這位平時善斷的綠袍兒眉頭緊皺,也就知道其中心思。
“趙公明倒是不用擔心,一介武夫,心思直爽,當年要不是為了進太安城討回公道,世間誰又能知曉有這么一個武夫呢?,F(xiàn)在擔心的,是他兄弟,到底和趙無極有沒有關(guān)系?!?br/> 楊龍象大口喝完茶水,將茶碗朝桌子上一放,急著說道“討回公道?趙公羊是什么人他豈會不知?就算不知,事后也該知曉了吧?他要是想討回公道,為何不去北莽找?當我大離無人不成?!?br/> 大郡主將信箋撫平,這位趙公羊是趙公明兄弟,也就是趙無極二叔。當真是能人一個。
趙家貧苦,三代往上都是布衣,趙家老一輩勤勞一生,為的這位趙公羊?qū)W業(yè),也是使出全力。這位趙公羊也算是人杰,寒窗苦讀,最終進入儒家圣地社稷學宮,成為儒家門生,并且憑借自己才華,硬是在大離初期廟堂之上贏得狀元之名,光宗耀祖。
不過這位趙公羊還沒有掛花游街,就自己跑出大離,一路向北,直接進入北莽去了。
事后太安城才查明,原來這位寒窗苦讀十年之久的趙公羊,身份還有隱秘。這件事情也是打了大離太安城那位顏面,下令誅殺趙氏一族,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兄弟二人,皆是沒死。
楊龍象說道“如果趙無極不是趙無極,要是另有其人,那該怎么辦。事情要是再來這么一出,絕對不行。當年那東西已經(jīng)被帶走一枚,我擔心?!?br/> 大郡主嗤笑一聲“原來你是擔心這東西。要不我去將它要回來?給你保存著?你能用嗎?”
大將軍楊龍象腆著臉說道,“丫頭啊,不是爹小氣,是這東西關(guān)系太大。放在趙無極那里也沒事,只要不離開北荒,就算另外幾家能夠洞察到,只要在北荒之地,他們就不敢怎樣。萬一要是出去了,后果不好說?!?br/> 李白謀笑著說道“五塊銅板,都是天地而生,唯有才德具備之人方可知曉其中奧秘。而且每人看到的東西都不同。也不知道趙無極看到了什么。現(xiàn)在愚夫銅板放在他那里沒關(guān)系,可是務(wù)必要查出來這趙無極是不是趙無極?!?br/> 大郡主臉色一冷,“現(xiàn)在趙無極被風行云強行抓去,生不如死。和風行云在一起,能逃得了好?”
“別說他是風行云,什么上代劍神,就算是武帝城湯不敗,只要敢在北荒撒野,也只有死路一條,五千兵卒不行就五萬,總歸能夠?qū)⑦@些人耗死?!?br/> 大郡主站了起來,“天寶現(xiàn)在這樣挺好,不要讓人打擾,我走了?!?br/> 睡在床上的楊天寶只是一個蠟像人,能知道什么好不好的,不過正兒八經(jīng)那位世子殿下,現(xiàn)在可過得很好,整日加緊鍛煉,和軍營兵卒整日待在一起,就連心情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