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出了一身汗的王夏去浴室洗澡。直子則跟往常一樣,提前準備了熱水,換洗的衣物也分門別類疊放一邊。
洗完澡換了衣服,王夏便開始一天的修煉。
之后的時間,王夏幾乎都是在修習和練劍中度過。不過每隔一兩日,他都會去拜訪弘海大師。除此之外,便是教小小一些基礎知識,給她講講童話故事。
值得一提,小小沒幾天就通過“升聰明考試”,晉級成了四聰明。小家伙當然高興壞了。
還有就是,王夏與弘海大師甚為投機,幾日相處下來,兩人簡直無所不聊。
話題也從最開始的基礎科學原理,蔓延至經商,機械,國家政治,地理風俗之類。
對于王夏提出的種種新奇觀念,弘海大師先是覺得驚奇有趣,但細細品味一番,卻又發(fā)現(xiàn)頗有道理。
特別是有一次,談到天下共治的話題,因為聊得太久,王夏應高僧挽留,留下來吃了頓齋飯。
不過可惜的是,大師雖然無所不談,但對于修行之法,卻是從來不提。
王夏只得知力量的增長極限因人而異,但不會相差太多,大概在千斤左右。若是再想增長,則需配合進階功法。
就這樣,在重復的平淡中,不知不覺,又過了十幾日。
經過這段時間,王夏的想法也慢慢發(fā)生改變,不再迫切的想離開關元城。
原因有許多。
主要是以他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在關元城內沒有任何掣肘,隨時可以離開,也有能力不隨波逐流。
當一顆石頭足夠巨大沉重,普通波浪已無法將其左右。
而逃出一個籠子,無非是進入另一個籠子。
這方天地,說不定就是巨大無比的牢籠。
不論去到哪,始終都要被束縛的。
歸根到底,唯有自己強大到無法被束縛,牢籠才不再是牢籠。
所以,關元城既不是牢籠,這里的生活亦足夠安定,閑暇也多。留下來也未嘗不可。
而且與大師相處的這十幾日,王夏終于打定主意。
就拜入懸空寺修習。
修習之路上除了靠自己,最重要的便是老師。弘海大師與自己亦師亦友,關系融洽,可謂忘年之交,相信能在修行上,大師能給予自己足夠幫助。
而且王夏不愿隨波逐流,不想殺他不愿殺的人。
但若是成了世外之人,進入另一個世界,他不見得還有資格特立獨行。
不如拜入與世無爭的懸空寺,有了立身之處,也能安心修煉。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等足夠強大,再去這個世界走走看看也不遲。
其實這段時間,王夏已制定未來的規(guī)劃。
先待在關元城,等此番事了,也不去裂土封王,就去懸空寺當個俗家弟子。然后專心修行,一直到觸碰到巔峰為止,同時再找找有沒有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
另外,王夏最開始想要離開關元城的原因之一,就是想探尋這個世界的秘密。
現(xiàn)在,修行就是最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已被弘海大師帶來自己身邊,不用再出去尋找。
還有就是,身為元靈的小小異常珍稀,若是引來世外之人覬覦,王夏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有句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沒有足夠能力之前,擁有珍貴的東西只會惹來殺身之禍。
而跟在弘海大師身邊,就不用擔心這個。
因此,就在這重重原因之下,王夏的想法漸漸變化,不再想離開關元城。
短短兩月時間,這個不到二十歲的男人,幾次經歷生死,早已變的足夠淡然冷靜。
不再意氣用事,跟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果然。
最改變人的,往往是環(huán)境。
修復完成的驚雪,在第十五日這天,由清藤大師親自送到王夏手里。
接過闊別半月有余的驚雪,王夏先是謝過清藤大師,隨即將之拔出刀鞘仔細看了看。
哪怕使用增幅視覺,光滑如鏡的刀刃上仍看不出有任何殘缺。
不愧是鑄劍宗師,清藤大師把驚雪修復的相當完美。
等清藤大師離開,王夏便去把太岳正宗歸還給熊谷太玉。
這位前任黑衛(wèi)司只點點頭,什么也沒說的將貴重無比的鎮(zhèn)國之刀收下。
一轉眼,便到了第二天。
這天早上,王夏掛上兩把刀,披著披風來到城墻上巡邏。
半月以來,他已漸漸習慣如今的生活。
看著城外一望無際的稲坂軍大營,年輕男人生出幾分期待。
從北田宏通那得到的消息,日前三個國家的特使正在平山城談判,相信再有半月,談判必出結果,各國便會相繼退兵。
屆時,北田軍也會撤離關元城,退守兩千里外的尤山城。
到那個時候,王夏應該就會隨北田軍離開,然后跟著弘海大師前往懸空寺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