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田先生早。”
“不早了,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一晚上睡不了四小時,睡不著。”
“呃,我喜歡養(yǎng)生,睡眠對我還蠻重要的。魚塘那邊要開門,那我先走了,回見……”
顧禾搬進來板田公寓住兩晚了,清晨起來出門,板田先生都是坐在門口便利店收銀臺后面,輕撫著戴在右手拇指上的單分子線銀戒指,好像完全沒有動過。
因為魚塘六點半就要營業(yè),他現在六點就得起床,洗漱完走過去,時間差不多。
二三樓的租客們也紛紛在出門,其中有幾個是雅庫扎,也有附近俱樂部的員工,住對面房間的是個年輕應召女郎,專門做上門服務的。
她還給顧禾派了個名片,讓他有空找她同行交流。
“昨天房租收入25塊,總存款為34615塊,距離從良又近了一小步。”
顧禾沒有銀行帳戶,錢全是現金,板田先生有替房客保管現金的服務,他的錢都放那了,身上只帶一點零錢。
他走過破落小巷,在街上披薩店買了一小塊披薩當早餐,25塊沒了,又后退一小步。
這錢,都酒井小姐貢獻的,洛娜沒給。
她們蹭住兩晚了,起得比他早。今天酒井小姐一早就坐有軌電車前去片場區(qū)跑龍?zhí)祝迥葟膩硎巧癯龉頉]。
在這清晨,歌舞伎町沒有下雨,壽惠街已經熱鬧吵雜起來,平田組的暴走族成群駛過。
“停止使用電子產品!電子產品正在讓我們大腦充滿垃圾信息,都變成精神病!”
一個低科族男人在街頭叫喊不已,向著來往路人宣傳著低科理念。
顧禾身上一套印著“東土”二字的運動服,提著保溫杯、吃著披薩,繞過去了。
很快又見到有一群衣著破爛的流浪孩童奔跑而過,他已懂得連忙避到一邊不讓他們撞到,但看見里面有一個眼睛靈動的小女孩,星童是吧。
這小家伙,連續(xù)兩天都在附近出現了,隨著他搬家也換了混食的路段。
“跑那么快,想給你點披薩吃都給不了。”他搖頭嘆道,繼續(xù)朝魚塘走去。
如果走快點,這段路程其實還不用5分鐘。
顧禾走得不徐不疾,在六點半之前,準時抵達那條小街巷里的魚塘居酒屋門口,卻見已經開門了,老范在小廚房忙活著,吧臺邊有幾個客人。
“流光城,每天都有新聞!”
老狗杰克遜身著大v領t恤和短裙,正帶勁地說著什么;拳佬也來了,撥弄著一把大吉他;還有壯哥,也有著一股興奮勁兒。
“喲爸爸,來啦,昨晚拳區(qū)大暴動!幾乎把勝手拳館給鏟了,還是最后有個女銀行狗站了出來血掌擊石,拳佬們這才肯走,這女的也真夠硬氣,聽說就一個人走出來的。”
“啥子?”顧禾聽得一怔一怔,暴動?事關拳區(qū)就事關鵝,不由緊張。
他也往吧臺邊坐下,聽老狗杰克遜詳細地講起這個已經在街頭傳開的大新聞。
聽完之后,顧禾真有點過意不去,自己幾乎釀成拳區(qū)一場慘劇。
他看向那臺打開著的三藤木箱電視,“有新聞報道嗎?”
“有也不會說上多少。”老狗杰克遜搖動著雙馬尾,“流光城的傳媒業(yè)主要就是被三藤公司控制的,賽思都比不過,賽思的人給三藤補了鍋,這事情怎么會說。”
果然過不了一會,流光頻道的早間新聞有報道這事兒,卻極為簡短:
拳區(qū)街頭昨晚出現非法集結,經過警方勸說后,最后人群退去,無事發(fā)生。
顧禾沉吟著,聽這意思,這禍事的導火索主要是因為那場三千萬大獎賽。
以鵝的心理畫像,他覺得她不會去參加那場拳賽,如果她真沒在場,那應該沒事。
“伊麗莎白-斯特林,這個賽思小姐,好像人不錯。”壯哥很少會贊有錢佬,此時卻贊道:“她用不著那么做嘛,幾十架直升機呢,直接把那些鬧事的拳佬全部干掉都行。”
“不知道她是什么發(fā)型發(fā)色呢,我覺得那會成為流行款。”老狗杰克遜也很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