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秘密碰頭后,王虎連夜返回錫縣,一夜之間步行八十余里,到了白天又在招待所蒙頭大睡。
又過了一天,楊烈一大早帶著侄兒下山,中午時分來到秦陽鎮(zhèn)派出所大門口,呼啦一下扯起了一面橫幅。只見橫幅上龍飛鳳舞地寫著“罪犯逍遙法外,嫂母含恨九泉”十二個鮮紅的大字。楊明更是頭上纏著孝布,一聲不吭地跪在大門正中間,誰來拉都不起身。
派出所所長覃大鵬看到這一幕,腦仁生疼,急忙趕出來喝止楊烈,結果楊烈從隨身的草綠色軍挎包中掏出一堆的軍功章,然后對覃大鵬說:“覃所長,這些軍功章是我爺爺、我大伯、我堂哥用命換來的,我堂哥生前還是你們同行!我現(xiàn)在以一名現(xiàn)役軍人、共產黨員的身份前來報案,要求鎮(zhèn)派出所重新調查馮玉霞意外自殺身亡一案!”
覃大鵬一聽楊烈這話,就知道今天來的是個不好應付的年輕人,于是急忙說道:“你嫂子的事情確實有疑點,我這就安派人重新進行調查,大兄弟,你看能不能先把這橫幅給收了,咱們有話進屋里說?”
楊烈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他也不想跟派出所徹底搞僵,于是收起橫幅,拉著侄子進了派出所。
雖然前后不過十幾分鐘的事,但大中午的,加之秦陽鎮(zhèn)上就這么一條街道,所以來往的人都看到了楊烈在派出所門口“鬧事”的一幕。
幾乎與此同步,一個皮膚黝黑,提著黑手包,留著長發(fā)和絡腮胡的大漢走進了錫城賓館。前臺服務員問來人是要訂房間還是找人,大漢回答說是來賓館陪山狗哥打麻將,說話的時候還拍了拍鼓囊囊的手包,示意包里帶足了錢。女服務員一聽趙山狗的名字,啥話也不問了,直接去里間躲起來。
半小時之后,絡腮胡大漢從賓館后門出去,一邊走嘴里還罵嚷嚷地說:“草,早知道今天手氣這么背,老子就不該來給趙山狗送錢!”
二十分鐘后,王虎乘坐錫城前往青河市的中巴車離開。
城郊結合部的一處深宅大院里,幾個四五十歲道上混的所謂“大佬”們正閑適地搓著麻將。
“紅中!”
“哈哈,和了!”
“強哥手氣太壯,不行了,再輸幾把,我們幾個連內褲都要留這了?!?br/> “滾你娘的蛋,誰他媽要你那幾天不洗的騷褲衩!”
“哈哈……”
正在這時,房間內的座機電話叮鈴鈴地響了起來,站在趙強身后的馬仔趕緊抓起聽筒。
“讓強哥接電話,山狗哥出事了!”電話那頭有人哆哆嗦嗦的說道。
片刻之后,只聽到宅子里傳出桌子倒地,麻將霹靂啪啦落地的聲音。
趙強帶人趕到錫城賓館時,公安已經(jīng)封鎖了現(xiàn)場,他一把撥開伸手阻擋的民警,沖上了三樓那間賓館長期為他保留的豪華套房。
房間內,三個馬仔被人用一縷一縷連接起來的床單捆成了粽子,嘴里堵著臭襪子。趙山狗呈大字型被人將手腳捆在床頭和床尾,褲子脫到了腳腕處,*有一片血跡。
趙強俯身仔細看了一眼,頓時如遭雷擊。
“??!誰干的?到底是誰干的?!”
“我兒子的卵蛋呢?我兒子的卵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