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起皺著眉看過去:“你算個什么東西,還能替殿下做主?”
李四一聽嚇得連忙也跪下去:“小人不敢,小人的意思是殿下將‘踏雪烏騅’交給昭九照料,可是昭九卻如此怠慢,連馬廄都沒收拾,還在這里試圖狡辯污蔑他人……”
郭起打斷他:“不必再說,此事我自會稟報殿下,是否要處置昭九由殿下定奪,在那之前,你二人立刻將這里打掃干凈。”
說完遞給昭九一個眼神,兩人一馬便離開了馬廄,留下張三李四捏著鼻子在原地,滿肚子的怒氣卻又無可奈何。
而郭起也并沒有帶昭九去見李允,只是讓昭九重新給法拉利找了間干凈的馬廄。
昭九沒想到郭起會幫她說話,雖然即便是沒有郭起幫忙,她也能揭發(fā)張三李四二人,因為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她就觀察到兩個人的鞋底骯臟不堪,便像是沾染了這馬廄里的臟東西。
“郭起,你不去向殿下稟報此事嗎?”
郭起抱著劍笑笑:“此事有何需要稟報的?張三李四明顯想要冤枉你,我怎么可能聽他們的只言片語便上了他們的當?這馬廄若真是你破壞的,你怎么可能領我們前來,不是自尋麻煩嗎?”
昭九抿笑:“看來你不是莽漢啊。”
郭起又繃起臉:“不許再叫我莽漢了,我今日又沒做野蠻粗魯?shù)氖虑椤!?br/> “哦~~那叫你什么?”昭九輕輕地歪著腦袋,意味深長地開口,“英俊瀟灑的少年郎?”
郭起微微一愣,此時,陽光順著馬廄的檐縫兒輕輕地灑下來,而昭九微微地偏著頭笑著,那柔和的陽光將她的臉籠罩得剛剛好,白皙而溫柔,一雙水靈的眼眸含著俏,里面好像還有星星在跳動。
怎么回事,心跳怎么突然像是每日練完劍之后那般快了。
“郭起,郭起?”
昭九伸手在俊朗的小侍衛(wèi)面前晃了晃,郭起一瞬間回過神,視線落到昭九的那兩撇小胡子上,仿佛受了驚嚇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昭九輕輕地皺起眉:“郭起,你怎么了?”
郭起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地說:“叫我郭起就行了。”
昭九撇撇嘴,本來是在開玩笑,怎么突然就這么嚴肅了?不過她還是答應了個“哦”。
郭起又囑咐了她幾句照顧法拉利的事情,隨后身形一閃就不見了人影。
昭九一邊給法拉利塞草料,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小子怎么了。”
法拉利一邊嚼馬草一邊回應:“可能是害羞了吧。”
昭九抬眸去看它一眼,搖搖頭道:“他害什么羞呀?”
法拉利:“你不是夸他英俊瀟灑嗎?所以他不好意思。”
昭九忍不住笑:“我以為郭起挺自戀的呀,還會不好意思呀!”
“男人的心思誰知道呢。”
“噗……”
昭九剛想說不是女人的心思誰知道嗎,結果法拉利又不滿地哼哼起來:“你答應我的《馬中之王》寫好了嗎?”
“哎呀……”昭九神色飄忽,“在寫了!”
“搞快點!”
“哎呀知道了呀!”
一匹馬還搞這么多偶像包袱,哼!
李允不僅把愛駒都交給了昭九照顧,還隔三差五地讓昭九去云影殿陪他騎馬射箭。
而整個御馬監(jiān)現(xiàn)在誰不知道昭九得了寧王殿下的青睞,所以大家見到昭九都客氣了許多。不過只有昭九自己知道,她表面是得了李允的青睞,風光無限,但在云影殿里就屬她最凄慘。
李允不喜歡宮人伺候,但是喜歡昭九伺候。他倚坐在金椅上看手底下的人比試,而她就得跪在桌邊聽吩咐。
沏茶這活兒昭九不會,便直接倒了一杯給李允。李允沒喝,還得了郭起的一個白眼。
郭起扔了劍走到她旁邊親自給她示范了一遍,看得昭九睜大了眼睛直點頭,沒想到泡茶還有這么多講究!
郭起抬手在她腦門上輕敲了一下,輕聲說道:“小馬倌,平日里聰明得緊,這會兒怎么笨手笨腳的。”
“誰笨手笨腳的啦?”
昭九聽了氣得去打他,卻被他飛快地躲閃了,所以只能捂著額頭朝他齜牙。而郭起抱著劍站得遠遠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李允淡淡地瞟了兩人一眼,便不再讓昭九沏茶,而是喊她去院子里撿掉落的箭矢。
昭九看著那偌大的庭院和四處散落的箭,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向李允確認了一遍:“殿下,就我……一個人嗎?”
李允頭也沒偏一下,幽幽地說:“不然本王將郭起派給你做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