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心猛然一痛,有一種窒息了的感覺。郁泉幽尋著那蕭聲向山間霧嶺走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淡簿之色,郁泉幽走著,心情愈來愈沉重,那簫聲之中蘊含著的憂傷讓她十分好奇,吹簫之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為何這首曲子那么悲傷,而她好似能理解這種悲傷一般,心也牽扯著痛。
她走著,前方忽然出現(xiàn)一片紛飛飄然的桃花林,而那簫聲中的悲傷,亦是愈加明顯了。刺得她全身發(fā)麻,晃神中猛然止步,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走到了桃林盡頭。
那簫聲忽然止住,呈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一片靜湖,飄散著片片桃花,風涼之處,站著一抹身影。
郁泉幽想要看清楚,那身影卻又飄渺無比。她挑了離那身影最近的一顆桃樹,施展輕功飛了上去,站在較粗的枝干上,卻依舊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一個墨發(fā)披在后方,穿著青墨色的錦袍,有些落寞的身影。
郁泉幽靜靜呆呆的看著那個背影,簫聲再次響起,她失了魂魄。
簫聲忽是凌厲起來,她徒然感到有一股波氣向我沖來。
郁泉幽失聲驚叫,腳下一滑,便從樹上落了下來。
她緊閉著雙眼,正等待著與大地來一次親密接觸。
這時一股清香飄至她鼻間,郁泉幽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溫軟的懷抱。
她輕輕睜開眼,目光便立刻停留在那一張絕世傾城的側顏上,呆滯入神。
清風微撫,轉眼間,郁泉幽便已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地上,而對面的男子亦盯著她看,神色似乎有些震驚。
她望著那一張臉,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一襲白玉色的衣袍將他襯得親近又疏遠淡漠,一雙墨瞳如同浸在水里的黑水晶一般,眼角微微上揚。
從他那黑得深無盡底的眼中射出柔和的光芒以及一絲絲郁泉幽看不懂的情緒。
男子白皙光潔的臉龐透著與那眼中溫和之氣截然相反的冷峻,身后飄逸墨發(fā)垂至腰間,不扎不束,自由傲氣或是孤獨冷漠又或是平和淡然。
郁泉幽盯著他的顏,心中有種刻苦的疼痛。憂傷的氣息在他們之間莫名的蔓延。
他看著她愣然許久,那熾熱的目光似乎包含了許多情緒。
“公子可是吹簫之人?”郁泉幽脫口而出,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那男子慢慢收起所有情緒,淡漠的看著她道,“是。”低沉磁性的音流淌出來。
他轉過身,背對著她,聲色冷淡,“姑娘為何會來這?”
郁泉幽盯著他的背影,“我是被你的蕭聲引來的,公子的蕭聲太過憂傷,我便情不自禁的尋過來了。”
她解釋道,心神全權被那莫名而來的傷感和痛苦鎖住。
“你……打擾到我了。”男子又說了一句,語氣冷了三度,也不等她再說幾句,便御風而起,飛向湖對面,墨衣飄蕩起來,背影蒼涼孤獨。
“喂!等等!”郁泉幽在他身后喊了一聲,可男子卻像是沒聽到一般,轉眼就消失了身影。
郁泉幽看著已是空空如也的湖岸嘀咕著,“這人真奇怪。”
她蹙起眉,娘親的玉鐲為何會放出這樣的光障?難道之前她在樹林里遇到的那一胖一瘦所說的寶物便是娘親的手鐲嗎?
郁泉幽看著那鐲子,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光障這邊怎會連著這樣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世界,剛剛的男子又是誰?
郁泉幽有太多問題想要知道,可卻無人可問。
正當她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周圍的景象忽然變幻了起來。不一會兒的時間里,她便再一次回到了鳳岳客棧中。
而那一片零落的桃林也消失的干干凈凈,仿佛她什么地方都沒有去過一般。
她的心中那一股刻骨的心痛依舊留有余味,可那男子的身影卻早已蕩然無存。
她愣了許久,最后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現(xiàn)在還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如今最主要的事情是尋出殺害娘親的兇手。想到這里,她便背著行囊走出了客棧。
而在她身后的叢林之中,狐墨目睹了她消失又重新出現(xiàn)的全部過程,眼眸之中的傷意也愈來愈明顯。
原來,有些緣分真的是自己無法改變的,有些人是他注定錯過的。
前世是如此,今生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此時的郁泉幽并沒有想到,會有一個男子因為遇見她而感謝上蒼,又因為錯過她而怨恨上蒼。
郁泉幽走出客棧,滿腦子想的都是桃林里遇見的那個男子,只是見到他一眼,她竟然已經對他有一種魂牽夢繞的感覺。
那種熟悉至極卻又無比陌生的感覺讓她無法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