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田潤就把人馬派了出去。
出營門五百步。李建的八百人排成四行,每行兩百人。黃川、郭路,各率三百人,以散亂的隊列簇?fù)碓诶罱犖榈膬啥恕埣㈥惪邓实牧偃藙t在隊伍的后面,營門的前面,那個中間的地方挖土。由于開挖的面積很大,挖下去的尺度很小。所挖泥土,則由朱義、羅望所率的六百人轉(zhuǎn)運到左右后三個方向。廣宗城西門打開的時候,一個大撮箕已經(jīng)基本成形。
張角的三千名騎馬士兵出了西門,馳了一段路,接近李建隊伍的時候,開始整隊。說是整隊,實際上不是。張角這邊,也沒有騎兵將領(lǐng)。
李建這邊,一望可知,有一千多人。張角的士兵,既然要通過城門,就必須拉成一條長線。走在最前面的,也就幾個人。幾個人,是不敢沖陣的。因此,就把馬往旁邊一拉,等待后面的兄弟。到齊之后,再一起沖鋒。這就是張角三千名騎馬士兵的整隊。
人基本上都趕上來了,三千名士兵開始沖鋒。
李建這邊,并沒有對付騎兵的長槍兵。因此,看看距離差不多了,掉頭就往“撮箕”里面跑。這時,高順的三百名沒有弓箭的士兵剛好從兩旁抄了上來,把炒熟的豆子撒在了“撮箕”里。
張角這邊沖鋒的士兵,既看見了李建的潰兵,也看見了撒豆子的士兵。因此,大部分人直線追擊,奔向“撮箕”;少部分人,繞過“撮箕”的邊沿,沖向撒豆子的士兵。
下一刻,李建的八百人和黃川、郭路的六百人,順利攀上了“撮箕”的底沿。在這一千一百人讓開之后,高順的三百名弓箭手沖到了底沿。
撒豆子的士兵順著“撮箕”的邊沿后撤。張角的士兵也順著邊沿追擊。誰知,沒追幾步,戰(zhàn)馬就不聽使了,自行沖下了“撮箕”,開始吃豆子了。
正面沖鋒的戰(zhàn)馬,其實最早聞到豆子的香氣。待要開吃,卻被后面的戰(zhàn)馬硬生生往前擠了一程。最后,直到三千匹戰(zhàn)馬都進了“撮箕”,才得以放開胃口,大吃特吃。
三百名弓箭手從“撮箕”的底沿站了起來,兩百名從邊沿鉆了出來。雖然說練習(xí)不多,但好在是固定靶。而且是任打任挨、絕不還手的固定靶。所以斬獲甚豐。
挖土運土的一千二百名兵丁守住了“撮箕”的出口。戰(zhàn)馬是不愿意出去的。如果想跳下馬,步行逃走,也是不可能的了。
李建的八百人分為兩起,奔向左右,護衛(wèi)著左右的兩百弓箭手。黃川、郭路的六百人留在“撮箕”的底沿。
騎兵對步兵,而且還是沒有長槍的步兵,原以為是一邊倒的屠殺,沒想到一邊倒仍然是一邊倒,就是那個倒的方向反了,變成騎兵被屠殺了。因此,張角的士兵非常沮喪。
田潤看看差不多了,就喊道:“丟下兵器,舉手投降!”除弓箭手之外,其余兩千多人都跟著一齊喊:“丟下兵器,舉手投降!”
然后,高順看見張角的士兵丟兵器了,便命令弓箭手停止了射擊。
……
高順向田潤道:“主公神威莫測,妙計無雙,真乃神人也。”田潤謙虛道:“哪里、哪里。我無非是趕鴨子上架罷了。”高順不明白趕鴨子上架是什么意思,沒好接口,便道:“有了香豆之計,無論廣宗城派多少騎兵出來,我們都不用怕了。”田潤道:“你以為廣宗城有多少騎兵……”說到這里,田潤忽然臉色大變,額頭都沁出了汗水。
“怎么了,主公?”高順問,“是身子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顧嫂她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