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晟沒有錯過她的目光,身體微微前傾,湊到鄭曉雅耳邊,冷聲警告道:“如果再有下一次,這樣的意外也會在你身上發(fā)生。”
感受到他的靠近,鄭曉雅的臉立刻漲紅,但他的話卻像冰水一樣,澆滅了她所有的遐想。
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對紀以安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天色已晚,你們回去吧!”她們倆是鄭家的人,明面上,蘇牧晟不打算為難她們,“下次,記得小心點!”
薛佳麗松了一口氣,立刻拉著嚇傻了的鄭曉雅逃離了他的視線。
“她是故意要撞我的。”紀以安幽幽說道,語氣有些失落。
地上的車胎劃痕顯示,鄭曉雅的車是在離她大概五米遠距離時,才突然加速。
這是有預(yù)謀撞人,屬于傷人未遂。
“所以呢?你剛才為什么不反擊回去?”
“我打算報警的!”地上的車胎劃痕、行車記錄儀和路邊的監(jiān)控視頻都是證據(jù)。
蘇牧晟嗤笑一聲,“紀以安,你得記住,被人欺負了,就應(yīng)該以更狠的手段欺負回去!報警,只有當你死了的時候才有點用!”
紀以安雖然不贊同他的觀點,但也知道在這件事上報警是沒有用的。
鄭曉雅那個富豪爸爸用錢就能幫她擺平一切。
看著沉默不語的紀以安,蘇牧晟也不打算對她灌輸他的價值觀了。
她不想做的事,他可以幫她做。
他用權(quán)勢足以為她支撐起一個純粹的世界。
“我送你回去。”
坐在副駕駛座上,紀以安胡亂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突然問道:“哥,我是不是做人很失敗啊?”
每當紀以安叫他哥哥時,那必定是要他充當心理咨詢師和人生導(dǎo)師的時候。
“為什么這么問?”
“薛佳麗和鄭哲背叛了我,我媽媽討厭我,連和我不熟的鄭曉雅都想撞死我,”紀以安悲哀地發(fā)現(xiàn),她真的很失敗,“我很努力地做好,可是為什么他們依然不喜歡我呢?”
從小處在單親家庭,紀以安骨子里深藏著極度的不安全感。
一方面,她以高冷的姿態(tài)拒絕與他人過多接觸,另一方面,她采取遷就的方式,不斷迎合身邊人的要求。
“不是你不夠好,是他們不懂得珍惜你對他們的好。”蘇牧晟自己都被這小清新的話嗆到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所以,不是你的錯,沒必要去反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