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樣的事情,馮知秋知道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再嫁給表哥為妻了。
她更知道,這一交的事情之后,她在京城的名聲,可以說是一落千丈。
如果說她壓根兒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當然不會這么難過,這么絕望。
可問題是,她現(xiàn)在清楚地記得當初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甚至是連她是如何摔了下去,她都一清二楚。
這么一想,似乎又聞到了那股子惡臭味,連忙翻動了一下身子,趴在了浴桶上,干嘔不止。
她堂堂侯府小姐,何時受到過這等屈辱,這簡直就是比要了她的命還要讓她絕望!
自盡?
她沒有那個膽量。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了。
定遠侯府傳出消息,說是馮知秋得了臆癥,需要靜養(yǎng)。
然后,就被送到了城外的莊子上,免得有人打擾其養(yǎng)病。
還有什么說法,是比得了病,更能體面的呢?
馮夫人哭地死去活來,可是自己女兒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也是短時間內,絕對不能再待在京城了。
不過,想著自己的女兒受苦,她當然也不會愿意讓那兩個庶女享福。
每天的晨昏定省,馮夫人就變著法子地來折騰這兩個庶女,只有看著她們哭了,臉色扭曲了,馮夫人才覺得自己的心情舒暢了。
馮知寒的日子也沒有太好過,不過,因為在外院,再加上定遠侯刻意地栽培,他的日子,比兩位庶妹,好太多了。
直到這日定遠侯中途回來換衣服,這才看到了兩個庶女被罰跪在院子里,頭上,還各頂了一只茶杯。
“這是做什么?”
才一問,其中一個,身子一晃,茶杯掉了下來,還好她眼疾手快接住了,不然的話,又要扣月銀了。
看著兩個女兒臉色慘白,連忙讓人扶起來,再看到了兩個女兒起身時的動作,就知道跪的時辰可不短了。
定遠侯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扶你們小姐回去吧,傳我的話,兩位小姐這幾日都不必出門了,只在院子里好生待著,一日三餐,也都在各自院子里用了,不必出來了?!?br/> “是,老爺?!?br/> 馮夫人聽到動靜出來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行禮,馮侯爺就瞪了她一眼,從她身邊錯了過去,徑自進屋了。
馮夫人心里暗道不妙,如今自己苛待兩個庶女,被侯爺給抓個正著,這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咬咬牙,絞了絞帕子,隨后跟了進去。
靖安侯府,碧園。
安瀟瀟聽著七月打探來的這些消息,微微一笑。
看似一些不起眼的小動作,卻能讓一個人的形象,慢慢地開始癱塌。
馮夫人現(xiàn)在,就要自己親身體會一下,這種一點點被人嫌棄的感覺了。
“妹妹,你還沒換衣裳?”
安瀟瀟低頭一瞧,換了,約好了今天要去騎馬踏青呢,忘了。
連忙換了一身袖口緊束的衣裳,又將頭發(fā)簡單地挽了一下,一臉討好地挽著安子軒的胳膊出門了。
身后跟著的阿貴,那雙眼睛,就一直落在了小姐極為親昵的胳膊上,暗自想著,小姐什么時候也能這么挽著自己呢?
阿貴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想法有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