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盼兒面前的男人正是秀才杜鴻文。
他在村子里聽說杜盼兒從山上背下來個男人,起初還不相信,去杜家看了一圈,正巧碰上杜家在分家。
杜鴻文聽見動靜,就忙的回了自己家。
等著杜盼兒哭兮兮的來找自己,求自己給她想一個法子,這家怎么分。
可是他左等右等,看著天色都已經(jīng)黑了,還沒等到杜盼兒的身影。
走出自家大門,就看到杜盼兒爹拉著個架子車,一家人大包小包的扛著往前走。
杜鴻文擋在盼兒的面前,冷聲質(zhì)問。
杜盼兒仰頭瞥了一眼自負(fù)滿滿的秀才郎,“關(guān)你何事。”
盼兒在杜鴻文的面前是唯唯諾諾的,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何曾像現(xiàn)在這樣,趾高氣昂的根本就不將自己放在眼中。
杜鴻文頓覺自尊心受損,指著車上的沈默,冷哼道:“杜盼兒,你怎么這么不知羞恥,竟然還敢將男人背回家,你要臉不要。”
“不要臉?”盼兒唇角上揚冷哼:“你這秀才郎跟杜仙娥在小樹林折騰半夜才出來,你要臉不要?”
杜鴻文臉一紅,斥責(zé)道:“杜盼兒,你胡說什么呢!”
“呦,你腰上不還掛著董家嫂子給你繡的荷包呢!”
杜鴻文忙的伸手去拽,低頭才驚覺被杜盼兒給騙了。
氣的面紅耳赤。
讓盼兒絲毫不將杜鴻文放在眼中:“我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杜盼兒,滾開,我要回家。”
村子里的人都說杜盼兒懷了秀才郎的孩子,這些謠言傳的滿天飛,可是杜鴻文從來沒有在村民面前為盼兒解釋過一句。
至于“杜盼兒”會黏著杜鴻文,那是因為盼兒膽小懦弱,在家中被杜賈氏毆打,在村子里被同年紀(jì)的嘲笑辱罵,杜鴻文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的安慰盼兒。
讓盼兒受傷的心靈一次次得到寬慰。
可是那個傻盼兒不明白,像杜鴻文這樣自負(fù)又高傲的人,不過就是享受慣了被人仰慕的感覺。
在杜鴻文的眼中,女粉絲團(tuán)中,杜盼兒就是一個跳梁小丑。
……
一家人到達(dá)老宅子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下來。
看著面前的老宅子,杜盼兒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三間破茅草屋已經(jīng)沒了房頂,院墻也只有半腰那么高,屋子里布滿了灰塵。
杜大郎去鄰居家打了一桶水,盼兒讓沈默躺在架子車上休息,和便宜娘杜姜氏兩個人就開始打掃。
屋子里灑了水,去了灰塵,從里到外打掃的干干凈凈,而杜大郎將分家得來的一張桌子幾個板凳擺放好,就用石頭先壘了個臨時的灶臺。
上了鍋加了水,開始燒水做飯。
分家就得了一瓦罐的白面,盼兒攪了面糊糊,用熱水將豆角干泡開,切成段,沒有油,就放了鹽巴胡椒吃涼拌的。
開飯的時候,鄰居槐花嬸子拿來了兩個饃饃:“大郎,我剛出鍋的饅頭,拿來給孩子們吃。”
“嫂子,家里也有吃的,您就拿走吧!”
槐花嫂子將白面饅頭放下:“趕緊吃吧,就是你不吃,也不能可憐了兩個孩子。”
杜姜氏眼圈里都是淚花,收下了饅頭。
槐花嫂子伸手拉著杜姜氏的手:“我們也是苦日子過來的,只要熬過這兩年,慢慢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