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椰梨睡了很久。
從旭日當(dāng)空睡到明月低懸。
現(xiàn)在還是沒醒。
中途倒是熱醒了一次,肚子還是不太舒服。
恰逢晚飯點,但是還是沒什么胃口,陳悠喂了藥之后,她又沉沉睡去了。
陳悠孤零零地坐在屋外的臺階上,抬頭看著零落的星星,烏云下半遮半掩的皎皎明月。
從下午坐到了晚上。
秋天的鄉(xiāng)間頗為靜謐,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叫陪陳悠作伴。
似乎是樸秀榮的‘靈魂摯友’小暢小朵,那兩只大白狗的聲音。
只是陳悠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樸秀榮是怎么分辨出的,哪只是小暢,哪只是小朵。
不是長得都一樣嗎?
身側(cè)放著一個粉色的飯盒,里面放著的是幾塊兒紫菜包飯還有油豆腐包飯。
是細(xì)心的裴珠泫怕陳悠和椰梨兩人沒飯吃,才留下的自己的那份飯盒。
紫菜包飯也是凌晨拍攝的時候她親手做的。
已經(jīng)被吃掉不少了。
裴珠泫留下的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徽小?br/> 被陳悠就著月色與星光,消滅了七七八八。
陳悠慣性地伸手,隨意拿起一只賣相看起來不錯的紫菜包飯,無意識地往嘴巴里送。
想著心事。
椰梨的話給陳悠提了醒,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段時間,陳悠亂七八糟有的沒的想了很多,椰梨的話仿佛是最后一道契機(jī),是壓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優(yōu)柔寡斷當(dāng)斷不斷的性格,會讓所有牽扯進(jìn)來的人受傷。
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出當(dāng)前的狀況,繼續(xù)當(dāng)縮頭烏龜真的不合適。
陳悠緊緊地蹙著略顯弱氣的秀眉,月光照耀下,手腕上戴著的手環(huán)忽明忽暗,閃著詭異的光。
全都要還是選一個,總得做個決定。
選一個,會面臨給別人可惜了的問題。
全都要,自己又憑什么?創(chuàng)業(yè)之路道阻且長。
實在是很難抉擇。
坐著想了不知道多久,黃土屋的主人跑來客氣地邀請陳悠一起吃飯,感謝制作組們的辛苦拍攝與盡心宣傳。
但是被他婉拒了。
鏡頭下拍出來的南海家常菜看起來倒是很好吃的樣子,可是完全不合陳悠的胃口。
“滴~”
汽車的喇叭聲在靜謐的鄉(xiāng)間傳出很遠(yuǎn),陳悠站起身,打算去迎接。
‘好好對她,好好珍惜’。
椰梨捉弄自己之后,說的這幾個字下午一直在陳悠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反復(fù)組合,左右橫跳。
看得陳悠都快不認(rèn)識這幾個字了。
可是拿什么好好對她?
自己咸魚一條罷了。
也許以后要更積極一點。
還是老生常談的問題,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道理誰都知道,可做到很難。
逃避能帶來一時的歡愉,可問題始終會擺在那里,不可能自動消失。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也不行。
今天想著要努力,明天又躺著不想動彈。
永遠(yuǎn)不會成功。
而且一味躲著‘攻略對象’,實際上是逃避自己應(yīng)盡的責(zé)任。
麻煩是自己沒事兒干亂玩游戲惹出來的,就該由自己主動解決。
不想當(dāng)渣男的借口顯得很可笑。
就像小時候被逼著干不想干的事兒,一句‘我都是為了你好’能噎得人啞口無言。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那是為了我好?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陳悠沒有為她們做決定的權(quán)利。
而且椰梨說的也沒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fù)責(zé),同樣也是渣男。
不僅僅是pua或者撩一個扔一個的海王才叫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