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舞會,佟涓涓和嚴濤兩個人算是一見鐘情,不過誰也沒有啟動讓對方能夠清楚明白的感情模式,舞會過后,兩個人算是成了朋友。
第二學期開學,學校舉辦了一個交誼舞比賽,佟涓涓給嚴濤打電話,說要嚴濤做自己搭檔,嚴濤有些受寵若驚,他既想和佟涓涓一起參加這個比賽,又怕他不成熟的舞技破壞了比賽,更怕的是此后頻繁的練舞與相處讓他更喜歡佟涓涓。
嚴濤知道,他和佟涓涓相差的太多了。佟涓涓是上海女孩,從和她的交往中就知道她來自一個生活十分富足的家庭,從小有很優(yōu)越的生活條件,四歲開始就學習鋼琴,6歲開始學習舞蹈,從小到大,只有和父母一起出去旅游,此外再沒有獨自離開過上海。她從幼兒園到高中一直選擇了上海最好的學校之一,聰慧的她和許多同學一樣按部就班地學習就考取了現(xiàn)在的學校。而他自己呢?天曉得他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考到上海來的,他成長在四川的大山里,全鎮(zhèn)上,只有他一個人考上了上海的重點大學。而從小他是怎樣長大的?他是在大山里艱苦的生活條件下長大的,到鎮(zhèn)上都要在山路上顛簸很久。在他上大學以來,他就沒有離開過家鄉(xiāng)。一個來自四川大山里的窮苦孩子怎么能和一個上海女孩有發(fā)展可能呢?
他知道,他在大學里不能產(chǎn)生任何一份感情。尤其是對佟涓涓,一個在蜜罐里長大的上海獨生女,更不可能做任何非分之想。
這天,嚴濤給佟涓涓打了一個電話,他告訴佟涓涓,自己沒有跳舞的天分,也當好她的搭檔,他決定放棄。放下電話,嚴濤一陣失落。這以后一段時間,嚴濤就開始刻意躲避起佟涓涓來。因為他知道,他們的感情是沒有結果的。
不知道有多少次,當嚴濤在佟涓涓宿舍的窗下走過的時候,他總想鼓起勇氣向上看一眼。也許,他會看到他心愛的女孩。但是他不敢,他總是低著頭,默默地遠去。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想起第一次見到佟涓涓的那天,佟涓涓像一個美麗蝴蝶翩翩起舞的樣子。
其實嚴濤不知道,有很多次他經(jīng)過的時候,佟涓涓就在窗前,她向下望,正好看見嚴濤,看著他落寞的漸行漸遠的背影。佟涓涓不懂,為什么嚴濤總是那樣沉默,為什么嚴濤明明流露出喜歡和她在一起的眼神,卻選擇逃避,為什么很多男生那么想做自己的舞伴,自己選擇他,他會不同意。佟涓涓既傷心又生氣。
在隨后的一次練舞過程中,佟涓涓摔傷了腿,比賽也是參加不成了,佟涓涓十分難過,在練舞場地就失聲痛哭。
這一幕恰恰被嚴濤寢室的兄弟給看見了,寢室的兄弟一回寢室,就將所見的大新聞在整個寢室通報,“你們知道不知道,今天在練舞場地,那個蝴蝶可是摔傷了翅膀飛不起來了?”
嚴濤當時正在整理書包,聽人這么一說,手中的書掉了下來。
寢室另一個人問到,“怎么回事,說說看!”
那人又繪聲繪色地講起來,“這蝴蝶不是跳舞么,其中就有一個高難度的動作,一個不小心就正好摔倒,傷到腿了,就這樣,這樣!”那人邊說邊比劃了起來。
另一人惋惜地嘆到,“嘖嘖嘖,真可惜,那她肯定是參加不了比賽了吧?”
“那是當然了,你不知道她哭得多傷心呢!”
寢友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嚴濤心亂如麻,這時突然有一個寢友問到,“哎,嚴濤,你的舞蹈老師摔傷,你不去看看???你知道她摔得多嚴重么?她……”
這人話還沒完,嚴濤匆匆便走出寢室。
嚴濤來到他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的那個女生宿舍樓,在樓下不住地徘徊著,他真想上樓去看看佟涓涓在不在,腿傷的怎么樣了,可他最終還是沒能鼓起勇氣。
嚴濤徘徊了許久,正當他轉過身去,他聽見佟涓涓的聲音,“嚴濤!”
嚴濤回過頭去,看到佟涓涓柱了拐杖,而其中一只腿已經(jīng)打了石膏。佟涓涓旁邊是扶著她的肖然。
“你,你不要緊吧?”嚴濤連忙走了過去,眼中滿是心疼。
佟涓涓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你在這這么久,你干嗎呢?”佟涓涓就是一副直腸子,她想好好問問,問問嚴濤是不是來看她的。
“我……”嚴濤語塞了起來。
這時,肖然將佟涓涓扶在花壇邊的椅子上坐下,說,“我去看看車來了沒有!”
佟涓涓點點頭。
“你是來等哪個女生的么?”佟涓涓又繼續(xù)問到。
“沒有、沒有!”嚴濤連忙否認著。
“沒有?那你在女生宿舍樓下站這么長時間做什么?”佟涓涓追根究底。
“我……我是想看你傷的重不重!”嚴濤終于說了實話。
“那你就來看啊,你為什么這么猶豫?是我有什么不對勁么?讓你這樣躲我?做我的舞伴也不肯,現(xiàn)在你高興了?我參加不了比賽了!我練了那么久……”說著佟涓涓傷心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