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山的回答,讓方夕真的愣住了。
對于任何一個武道勢力而言,要走根本功法,基本都是不死不休的好吧?
方夕都差不多在心中預(yù)演好接下來的行動了,翻臉、動手、然后自己一飛沖天、在天空中用符箓與法器慢慢磨死這位宗師……
但結(jié)果……對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br/> “嗯?為何要給?”
方夕直接問出心中疑惑。
“哈哈……其實(shí)哪怕有了功法,能練成宗師的都是極少數(shù)!”
令狐山玩世不恭的表情轉(zhuǎn)為肅穆:“真正重要的,永遠(yuǎn)都是人!是武人的資質(zhì)、心性、以及毅力!可惜哪怕如此的武人,能成為宗師……最后還要看一分運(yùn)氣!如今定州之中宗師太少,妖王肆虐,若能多出一位宗師,自然是人族興事!小兄弟你既然看得上我元合山功法,老夫自然要成全。”
“既然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狈较ξ⑽⒁恍?,絲毫臉皮都不要地回答。
“元合五雷手好歹也是宗師絕學(xué),元合山之根本密傳……老夫給了你,至少也值一個大人情吧?”這時候,令狐山終于圖窮匕見。
“嗯,你有何要求?”方夕心中鎮(zhèn)定許多,這才是正常談判的節(jié)奏。
“若是有朝一日,閣下晉升宗師,可與老夫聯(lián)手,擊殺老龍?zhí)厄札垼 ?br/> 令狐山提到這頭蛟龍,臉上是毫無保留的仇恨之色:“此蛟龍肆虐一方,老夫最后的一脈血裔后人都被它吃了……”
“蛟龍妖王么?”
方夕頷首:“也罷……我答應(yīng)伱了。”
反正若是他晉升煉體三重,遲早也會去找這些妖獸麻煩的。
一階卻覺醒龍血的妖獸,可謂通體都是寶,萬萬不能錯過!
“哈哈,爽快!”
令狐山隨手一拋,一卷獸皮就落在方夕手中。
這卷獸皮帶著令方夕都有些心悸的氣息,估計(jì)是一階后期妖獸的皮革。
而在獸皮正面,則描繪了元合山五峰的盛景。
其中的雷極峰上,時刻縈繞著青色的雷電。
‘元合五雷手的神意圖?’
方夕只是看了一眼,就確認(rèn)這并非假貨。
而在神意圖背后,則有密密麻麻跟螞蟻差不多大的小字,記載了‘元合五雷手’的功法。
通過與令狐陽口述的對比,也沒有絲毫問題。
‘這老頭,來真的啊……’
方夕原本還以為,對方會在這功法中做什么手腳。
畢竟高深功法如果稍微有些錯漏,那后遺癥可能需要十幾年才看得出來,并且難以挽回。
“秘籍我是給你了,你已是三步武師,鋼筋鐵骨,接下來便是神與勁合的第四步……我元合山雖然記載了一些輔助突破的秘法,但也未必有太大效果。”
令狐山眼光驚人,似乎一眼就看出方夕目前的境界:“至于宗師的天人合一……還是得靠各人悟性,以及機(jī)緣!老夫當(dāng)年,為了領(lǐng)悟天人合一,曾經(jīng)下山二十年,偽裝成不懂武功的凡人,歷經(jīng)紅塵……終于一朝頓悟?!?br/> 他接著說了許多突破的感悟,頗為情真意切的樣子。
方夕一一記下,準(zhǔn)備日后驗(yàn)證。
雙方交談甚歡,令狐山甚至想要拉著方夕拜把子,并且請他當(dāng)元合山的客卿長老。
方夕接連推辭幾次才拒絕,然后獨(dú)自下了雷極峰。
望著方夕的消失的背影,令狐山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眼眸逐漸變得深邃:“三步武師能在老夫面前如此泰然自若,此人必然有著底牌……血門那邊是怎么回事?縱然老夫都不能毫無驚動地一路上雷極峰啊,莫非下面的弟子一個個都是死人?或者全被買通了?”
與其相信這個,他還不如相信元合山有著另外的密道!
“罷了罷了,總而言之,能不打便不打,結(jié)個善緣吧……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猛啊,這鬼見愁明顯打著不給就搶的算盤!”
令狐山背負(fù)雙手,開始思索最近三元城內(nèi)又有哪家清倌人下海的消息。
他一向就是如此的性格。
想當(dāng)年,嫉惡如仇的師父、性烈如火的師兄、行俠仗義的師弟都死了……
唯有他活到了現(xiàn)在,活到了宗師。
那都是由于廣結(jié)善緣,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緣故啊。
至于元合五雷手秘籍?敢挖歷代祖師墳?zāi)沟牟恍ぷ訉O,會在乎這個?
……
‘不動手,也好!’
下了雷極峰,方夕動用迷彩衣,很輕松便混出元合山。
此地雖然防備森嚴(yán),但對他而言,簡直跟自家后花園一般,想進(jìn)便進(jìn),想出便出。
能獲得元合五雷手的功法,以及一位宗師的指點(diǎn),這趟可謂不虛此行。
至于對方會不會故意弄些陷阱的問題?
方夕根本不在乎。
因?yàn)樗餍薜牟⒎窃衔謇资?,而是混元真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