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月飛逝。
鏡月湖。
藥田區(qū)域,最中心的二階靈桃樹下。
阮星鈴一襲粉色宮裙,撫摸著桃樹宛若虬龍般的古樸枝節(jié),面色似在追憶,在懷念……
在靈桃樹的枝丫之上,還掛著幾顆青色的桃子,明顯未成熟。
“我記得……這桃子三年一生,滋味可甜了,可惜爹不給我多吃,說要留給日后奠基的孩童們,此桃靈力溫和,絕無丹毒,是培元奠基的無上妙品……當年盧賊造反,爹爹明明有余裕毀了這樹,卻實在舍不得……”
阮星鈴似自語:“如今……此靈植終歸是回到我的手中?!?br/> “星鈴你能忍辱負重,最后大仇得報,老夫也很欣慰?!?br/> 一鶴袍老者慢慢踱步走來,赫然是風白夢。
他輕捻胡須,語氣和藹:“如今盟中你不必擔心,有老夫的面子,那朽木老道也有幾分人脈,你阮家畢竟是桃花島正主,如今鎮(zhèn)壓逆賊,沒人能說什么……”
“至于附近這幾家,我白羽風家與黑沙莫家自然全力支持伱,畢竟是姻親嘛……那盧鏡清也知道如此,并不與我們兩家結(jié)交,反而討好那金焰島的金牙老怪,但金牙老怪又豈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死人跟我們?nèi)易鲗??你這島主之位坐得穩(wěn)當?shù)煤?,不知何時舉辦就任島主的大典?我一定讓滿樓帶上一份重重的賀禮!”
風白夢絮絮叨叨得,說了很多話。
似乎人老了,都會變得嘮叨一些:“對了,你還記得滿樓不?當年的小鬼,如今也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哩!”
“就是這桃花島靈地,怎么好許給外人?那朽木老道也就罷了,其余三個散修不過煉氣中期,又沒什么人脈與一技之長……”
阮星鈴面色堅定:“這事我自有打算,我阮家人手不足,需要幫襯!”
“照?。 憋L白夢一拍手掌,笑道:“你缺人手,我白家跟莫家不是有么?都是一家人,還會害你不成?”
“唉……你們又何必逼我?”阮星鈴臉上的線條漸漸變得生硬:“既然曾外祖父來此,星鈴便說清楚……縱然日后要招贅婿,也絕不從莫家與風家選,畢竟,我是姓阮的!”
“你……”
風白夢胡須略微發(fā)顫,很快又平靜下來,長嘆一聲:“唉……元展有個好女兒啊。”
……
翡翠崖。
一群凡人拿著方夕給的圖紙,在打地基、堆磚頭……干得十分賣力。
方夕偶爾過來監(jiān)工巡視,他們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帶著謙卑而討好的笑容,就差跪在地上磕頭了。
并且,身上大多穿著破舊的衣料,打著許多補丁,看起來面黃肌瘦的樣子。
但就是這樣,都感覺比越國的百姓要強一些。
方夕見此,也只能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穿成沒有靈根的平民百姓了。
否則的話,這日子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啊。
他來到靈田中,開始除草、施肥……
偶爾施展春風化雨術(shù)與庚金草薙劍,感慨自己的老本行終究沒有落下。
“呼……”
又干完一畝地的農(nóng)活之后,方夕抬起腰,狠狠喘了一口氣。
“一般而言,一位靈農(nóng)撐死了也就干三四畝地的活。”
“如今我有十三畝地,如果是正常情況都可以雇好幾家靈農(nóng),當個修仙版的小地主了……然后嬌妻美婢、錦衣玉食、豪宅大院,好不快活!”
“好在我是體修,一個人也撐得住?!?br/> 感慨一番之后,方夕繼續(xù)彎腰低頭干活。
按照靈植夫傳承,將靈田處理一遍之后,就可以灑下赤血靈米的種子。
此靈米春種秋收,期間需要以特殊的靈水灌溉,當中最好再摻雜一些野獸血,以妖獸血最佳。
如此一來,種出來的靈米才氣血充足。
妖獸血這種材料對其他靈農(nóng)來說可能有些麻煩,對于方夕而言,那就跟普通的泉水差不多啊。
“方道友,種靈米呢?!”
半個時辰之后,一只大型紙鶴慢慢悠悠地飛來,從上面跳下來一人,正是朽木老道!
他笑呵呵地打過招呼,就見方夕抬起頭:“朽木道友,莫非是來催靈石的?我不是說過了,這靈石等靈米豐收了就還給你!”
“不是二十靈石的事……”
朽木老道連忙搖手,又看向田間:“咦?道友種的竟然是赤血靈米?此種靈米可賣不上什么價啊……”
“本地靈氣不足,也就先種種對靈氣要求不高的,培養(yǎng)肥力再說……”
方夕跳上田邊,搓了搓手:“不知道友前來,所為何事?。俊?br/> “三日之后,便是阮仙子就任島主大典?!闭f到正事,朽木老道神情一肅:“老道來送請柬!”
“嗯!”
方夕接過請柬,看了一眼便隨意收入儲物袋:“多謝道友,還請轉(zhuǎn)告一聲,在下三日后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