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個水缸的時候，一下愣住了。水缸里的影子是我？參差不齊的短發(fā)，干凈的衣領，雖然因為剛睡醒，顯得很亂，但是卻很干凈。這么干凈的自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在軍營，在打仗的時候朝不保夕的日子，根本沒有時間顧及自己是不是干凈。現(xiàn)在看著水缸里的影子，才知道我也能像個人樣。也許，也許我也能回歸正常。
“嘿嘿”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小蘭在那捂嘴偷笑，可能是看我看著水缸的樣子，覺得好笑吧。
被她這一笑，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匆匆走回柴房，看見昨天脫下的破衣服還堆在地上。以前穿在身上的時候沒覺得什么，現(xiàn)在有了新衣服，真的覺得這身衣服有些殘破，怪不得之前被當做乞丐。看著衣服上的一個個缺口，有些斷痕比較整齊，那應該是被刀劃的，有些破洞，也許是被刺的。上次換衣服，還是半年以前吧。之前的衣服也是實在穿不下去了，才從一個死人身上扒下這身衣服，現(xiàn)在看見它堆在地上，心里五味陳雜，不是個滋味。
燒了吧，眼不見為凈。想到這里，我在衣服里翻找起來，我記得我的小刀應該還在衣服里。手里一沉，一把牛皮鞘的小刀，被我找了出來。
我靜靜的凝視著這把小刀，牛皮刀鞘，已經(jīng)被磨得有些發(fā)亮。鹿角打磨而成的刀柄，被兩根銅釘牢牢地和刀身固定在一起。即使不出竅，我也熟悉刀身上的每一條紋路�；叵氘敵酰@還是鐵哥臨死之前給我的，帶在身上已經(jīng)五六年了，割繩切肉，已經(jīng)用的好像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好像還用它割開過兩個人喉嚨。是我這么多年為數(shù)不多的家當之一。
“吃飯啦，過來吃飯吧�！睆埓竽锏穆曇魪耐膺呿懫稹Ｎ乙泊_實餓了。確定衣服里沒有其它東西，團成一團扔到墻角，等有機會在燒吧。
來到正堂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老張頭沒精打采的坐在桌子邊看那樣昨天也沒少喝。
“沒洗臉呢吧？洗臉去，好好洗洗手，有包子”張大娘看見我頭沒梳臉沒洗的樣子說道。
“哦”我依言乖乖去外邊洗臉，等我回來的時候，秦老爺也來到桌子旁�？此巧n白的臉色，著實讓我有些后怕，萬一把他喝出個好歹，我可怎么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