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清緩緩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床上,屋里一個人也沒有。
她睜開眼睛就開始打量。
床上掛著天藍(lán)色的床幔,是柔柔的輕紗。
被子也是軟軟的,透著光澤,還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床前擺放著一個香爐,裊裊娜娜的冒著輕煙,屋里一股木頭的味道。
說不上好聞,只是不知怎么的,聞著這個味道讓人覺得很心安。
屋子里梳妝臺,桌椅書架一應(yīng)俱全,全部都死木頭的,微微泛著光。
這些東西,就算放在現(xiàn)代,也不是陳清清能買得起的。
這還是陳清清第一次見識真正的古代住所。
之前她那個小茅屋就不用說了,小鎮(zhèn)上的客棧,跟這個地方比,簡直天上的地下。
陳清清恍惚以為住到了哪個大戶人家的家里。
她伸手揭開被子,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的傷口都被仔細(xì)的包扎好了,還換了衣服。
這是門響了一聲,就見一個小姑娘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jìn)來,見到陳清清醒了,立刻欣喜起來,說道。
“太好了,小姐終于醒了!”
陳清清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圓圓的臉蛋,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圓酒窩,頭上扎著兩個圓圓的發(fā)髻,用紅帶子綁住了。
整個人看起啦很是可愛。
“這是什么地方?你是誰?”
陳清清打量了這里一圈,開口問道。
“回小姐,我們還在白鷺城,這里是少主在白鷺城的駐點,聽雨樓。我叫圓圓,是石將軍派來照顧小姐的,有什么事,你吩咐我就好了。”
那小姑娘一聽陳清清問起,口齒伶俐的回答說道。
陳清清抬手摸摸鼻子,果然跟著大佬混是對的,這都過上好日子了,自己也是有人伺候的人了。
“圓圓這個名字真適合你。”
陳清清笑著說道。這小姑娘,哪哪都是圓圓的,給她去這個名字的人,一定很用心。
“小姐醒了,就趁熱把藥喝了吧,醫(yī)師說這個有利于小姐的傷口恢復(fù)。”
陳清清接過圓圓遞過來的碗,剛湊近鼻子,一股難聞的中藥味具沖進(jìn)了鼻腔。
皺著眉頭嘗了一下,果然是又苦又澀,說不出來的難吃,這怎么喝?
陳清清從小味蕾敏感,吃不下苦藥,她覺得顆粒狀的西藥已經(jīng)很難吃了,喝這中藥,要了命了。
一嘗之下,陳清清就拿開了碗,說道。
“我不喝了,慢慢熬著吧,總會好的。”
“那可不行,哪有不吃藥的!”
圓圓一聽,急了,說道。
“不是我不想喝,是我身體特殊,這么苦的藥一喝進(jìn)去,保證連早飯都給吐出來。”
陳清清耐心的解釋說道。
圓圓一聽,也不再強(qiáng)求,默默的收拾起來。
“對了,大佬怎么樣了?”
此時陳清清忽然想起白毅來,不知道他怎么樣,醒了沒有。
“大佬?”
圓圓一臉詫異,不明白陳清清在說誰。
“我說的是,你們少主,白毅,他怎么樣了?”
叫順了的陳清清一時改不過來口,忙解釋說道。
一說起白毅,圓圓的眼神就暗淡了下去,說道。
“少主傷得很重,這里的醫(yī)師也沒法讓他轉(zhuǎn)醒,石將軍已經(jīng)差人回去韓王府稟報了。”
一聽白毅還沒醒,情況很嚴(yán)重,陳清清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她比誰都清楚,城外都那些箭,是沖她來的,而她根本不知道得罪了誰。
白毅是為了護(hù)著她,才傷成這樣的。
“圓圓,你扶我去看看他吧。”
陳清清悶悶的說道。
自己被刀砍刀的和被箭射到的,都是同一只腿,還有一只是好的,癲一癲,還是能走路。
“好,我這就伺候小姐穿衣打扮。”
圓圓說著,麻利的拿來一套粉色衣衫,幾下就給陳清清穿好了,動作十分熟練。
“小姐你腿不好,就坐在床上,我給你梳頭。”
穿好衣服,圓圓又忙著從梳妝臺上搬東西過來。
陳清清摸索了一下,從枕頭底下摸出那只紅寶石珍珠步搖,是在小鎮(zhèn)的時候,白毅幾乎賣身給她換來的。
“我要帶上這個。”
陳清清遞上步搖,說道。她很想有奇跡出現(xiàn),帶著他換來的東西去見他,他就會醒來。
圓圓眼前一亮,直夸這步搖好看。
看著圓圓靈活的手指在她發(fā)間飛舞,不大一會就梳成了一個復(fù)雜又好看的發(fā)式,比陳清清強(qiáng)了不知多少倍。
看這小姑娘年紀(jì)不大,沒想到如此能干,人又聰明,于是問道。
“圓圓,你幾歲啦,這么厲害,這發(fā)式真好看!”
“我今年十七歲了,十二歲的時候被人販子賣了,少主看我可憐就買了我,我就一只在這聽雨樓學(xué)規(guī)矩。”
圓圓說著,拿起那只步搖,輕輕插在陳清清烏云般濃密漆黑的發(fā)間,贊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