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渭綸穿上官服,蘇禾在一邊為其整理,同時叮囑他中午一定要回來吃飯。
而院子里的錢管家有些手足無措了,他緩緩的走過來,身體顫顫巍巍的,“老爺,您......身份尊貴,老奴怕是服侍不好??!”
“哪有什么尊貴的,不過是翰林院里一個小官員罷了,以前你該怎么做,現(xiàn)在還是怎么做,不會虧待你的?!?br/> 聽到這話,錢管家沒有說話,他實在是害怕,害怕自己做不好而壞了別人的大事,還是因為他從來沒做過。
呂渭綸對此卻沒有多說,只是笑了笑,讓他放輕松,便和趙堅一起離開了。
......
屋子里,蘇禾又忙碌的收拾了起來,小青似乎跟她挺投緣的,剛開始的陌生感全然消失不見,兩人時不時還會說兩句玩笑話。
果然,有時候女人間的友好關(guān)系就是建立的無比之快。
錢管家雖然慌張,但既然呂渭綸信任,他只好照做,只是心里總覺得有一個旮瘩在,做事要更加仔細(xì)些。
按照蘇禾的吩咐,他是要去置辦房屋牌匾之類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呂府”了,關(guān)府的牌子自然是要更換的。
主堂,臥堂,偏堂,等一些地方也都需要打掃,雖說這原主人沒怎么住過,東西也都帶走了,可自己住總還是要再打掃一遍,方才舒心。
......
東長安街,翰林院外。
趙堅目送呂渭綸進(jìn)去,想起兩人之前的對話,頓時未免覺得心頭一酸。
有時候,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卻能給予自己最大的幫助,實在是世事難料。
滿打滿算,兩人相識也不過是幾日的時間,而就是這幾日,對方卻仿佛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做至親了。
“或許,他真的是老天派來救我的?!?br/> 趙堅雙手握拳,青筋外露,這是他人生有史以來最低迷的幾日,但從呂渭綸身上,他看到了與眾不同的光芒,萬丈四射!
他發(fā)誓,從今日起,他趙堅不會再繼續(xù)頹廢下去,他要盡心盡力跟著呂渭綸,要跟上他的步伐!
翰林院前,一個腰間別劍的壯年男子,傻傻站了十?dāng)?shù)分鐘,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快步朝著京城最大的書堂去了......
......
翰林院內(nèi),呂渭綸站在院子里,頭頂上的太陽已經(jīng)升了起來,偏堂有低級別的官員見到他急忙作揖行禮,不過總覺得他們眼神怪怪的。
進(jìn)了主堂,門口就是第一次來見到的五經(jīng)博士,余慶。
看到來人,他起身行禮,“呂撰尊!”
“蕭編修來否?”
“額,已經(jīng)來了。”
呂渭綸分明看到,余慶在瘋狂對自己使眼色。
但他并沒有理會,還以為他犯病了,在這翰林院還能有什么事?
穿上一身官服后,總覺得身上沉重了不少,他走到蕭良有辦公桌旁,輕咳了兩聲,后蕭良有會意,兩人一起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里,呂渭綸笑道,“告訴你個好事,我搬家了!就在這前門大街之上?!?br/> 蕭良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將他拉到一邊去。
“你還在這里逛,昨日去書院被大學(xué)士發(fā)現(xiàn)了,你不知道嗎?”
臥槽!
呂渭綸都忘了這件事了,昨天先是去拜訪申時行,后又去張相府,緊接著趕上搬家,事情實在是都趕到一起了,這件事也就被他拋卻腦后了。
“我說呢!剛才余慶那小子一直給我使眼色,我這就去找大學(xué)士!”
......
呂渭綸匆匆離開了,橫著穿過幾個小院子,又繞了幾個彎,終于到翰林學(xué)士的房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