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擾您這么多天了,實在是我不好意思才對,給您添麻煩了?!辫笠粽\心道,“我還買了一些平時家里用得上的米面糧油。待會兒吃完早點,我收拾一下就打算回東菱了。”在買早點的路上梵音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
“嗯?怎么這么突然?”大叔露出不解。
“也沒有突然?!辫笠裘媛秾擂蔚匦χ?,他們非親非故,對方卻不問來由地照顧了自己這些天,現(xiàn)在自己好了,自然應(yīng)該離開。
梵音把早點放在長型桃木桌上,轉(zhuǎn)身去廚房拿碗筷,等她撩開淡綠色薄布門簾出來時,卻不愿直視大叔的眼睛,假裝看著手中的用具和腳下的青磚路。
她把用盒子打回來的豆?jié){倒在大叔和自己的陶釉碗中,悶頭喝了起來。大叔也沒有插話,這屋里安靜的好像沒有人一樣,就連花時的長勢都比他們兩個來得粗獷。很快兩人吃完了早飯,梵音收拾桌子。
“你這凌鏡挺有意思?!睖卮笫逵幸淮顭o一搭地說著,他顯然不在意讓梵音知道他能輕而易舉地看見這個靈器。
“或者大叔壓根兒看不上我的這些小把戲。”梵音無故有些神傷?!拔沂莻€聾子?!?br/> 溫大叔一臉吃驚。
梵音默默把碗筷拿回廚房清洗,出來時看見大叔還坐在長桌旁未走。梵音吸了口氣,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邊走邊想就要馬上離開了。臨到房門前,她攥緊了拳頭,出了一身冷汗,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
“大叔……我想問您個事。”
“什么事?”
“您認(rèn)識第五家的人嗎?”
“你第一天來好像就在村子上打聽這個事?!?br/> “嗯?!辫笠魶]有否認(rèn)。
“你怎么會想到來這個游人村打聽呢?”
“幾年前我路過這里,街邊有個學(xué)校,老師正在教授靈法……這靈法大約和我有些相似……”
“你姓第五?”
“嗯?!?br/> “那怎么過了這些年才想起回到這里問問呢?東菱的生活很辛苦嗎?抽不開時間嗎?”
“不辛苦?!辫笠魺o味地回答著,其實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不辛苦嗎?她木木地看著地板。
“那里的人對你好嗎?”
“好。”梵音回過神來,認(rèn)真地答著。
“你叫第五梵音?”
“嗯,”當(dāng)答完這一句時,梵音忽然在凌鏡里看見大叔的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大約是懷疑和嫌棄的樣子。
方才問話時梵音一直不敢直面大叔,都是通過凌鏡問答的,現(xiàn)在看見他這樣,她才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小心翼翼問他道,“有……有什么不妥嗎?”
“怎么看都不像啊?!贝笫搴鋈坏?,明擺著就是嫌棄了,樣子竟還是像在耍小孩子脾氣。
“我,我哪里不像了!”平白被嫌棄了這一遭,梵音頓時抖擻,提高了嗓門,鼓起小臉。她長得本就比她實際年齡顯小很多,只是常年在軍中一本正經(jīng)顯不出罷了。此刻使了小性兒,便透了出來。
“你又沒見過我爸媽,我長得可像我爸爸了!”
“不可能吧!不會吧!你爸爸個頭也這么矮嗎?”溫大叔一臉吃驚,顯然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壞消息打擊到了!
“我!我爸爸怎么可能和我一樣高!我爸爸和您的身高差不多,應(yīng)該還要高過您呢?!辫笠魮P起鼻子,略帶驕傲地夸張道。其實溫大叔身量一百八十公分有余,父親和他的身高確實差不多,但并沒有比他再高一些。梵音只是故意氣氣溫大叔,滅一滅他高傲的火焰。誰知,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