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推門而入,正對著主將的辦公桌,北唐穆仁坐在位子上,招呼她在一旁坐下。
“先休息一下,喝點兒水,這么快就趕回來了,你也真是拼命?!北碧颇氯赎P(guān)切地說道。
“沒關(guān)系,您不用管我,打擾您和副將、南宮部長談話了,實在不好意思。”梵音沒有落座,而是站著回主將的話,態(tài)度十分謙恭。說罷,她轉(zhuǎn)頭看向一旁坐著的副將北唐穆西和軍機處部長南宮浩,她禮貌地對兩位點頭示意。
“不要緊,正好你回來了,在一旁聽聽無妨。”開口說話的是南宮浩,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方正的臉型,中等身材,軍人嚴謹?shù)淖黠L在他身上一覽無遺,舉止談吐一絲不茍,旁人聽他講話都會不由自主地打起十二分精神,這也正是軍機處需要的,凡事容不得半點紕漏。
“是啊,趕緊坐下吧,別站著了?!北碧颇挛鏖_口道,他一向親近隨和,只是那雙精亮的眸光就讓人肅然起敬不容懈怠。他微笑地看著梵音,身上總有著讓人和緩的氣質(zhì),天闊和他的父親有九成相像。
梵音在兩位對面坐下。
“南宮,你繼續(xù)剛才說的。”北唐穆仁說道。
“是,主將。根據(jù)北唐持以上的回信,北境那邊一切安穩(wěn),他的布防也是堅固,無需擔心。”
“是,他之前也和我簡單匯報過?!敝鲗⒌?。
“但是,北冥一直沒有回來?!北碧颇挛鞑暹M話頭,三人一同看向他,他繼續(xù)道,“以往這個時候北冥早就從北境返都了,今年遲遲未歸,他不是有閑情逸致攬勝游玩的人。”
三人不語,北冥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干凈利落速戰(zhàn)速決。
“本部長去年也是年后才回都的?!蹦蠈m浩補充道。
“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北冥連續(xù)兩年遲遲未歸,去年如北冥匯報,他擔心北境布防不足所以才多留一些時日等雪季將過他才放心回來,那今年又是什么耽擱了他的行程?”北唐穆西道。
“本部長在匯報的信件中提到過今年北境并無大雪,但為何現(xiàn)在都沒返都他沒多講?!蹦蠈m浩對軍機事宜掌控的滴水不漏。
“靈魅那邊有動靜嗎?”北唐穆西突然提到靈魅,三個人似乎都未預(yù)料到,但并沒有一個人表現(xiàn)出意外,而是等待他接下來的看法。
“我這邊收集到的情報暫時沒有和靈魅相關(guān)的?!蹦蠈m浩道。
“你怎么突然提到靈魅?”北唐穆仁略有不解。
“正如南宮所說,靈魅近些年幾乎銷聲匿跡,這未免**靜了些,我才多心一問。畢竟鏡月湖以北三千里外就是大荒蕪了?!北碧颇挛鹘忉尩?。其實他心里還在惦記著北冥,他深知這個侄子的能力,如他所想北冥這些年對各方局勢洞若觀火,警覺的敏銳度甚至超過他的父親,而北唐穆仁平時不拘小節(jié)凡事又習慣他這個親弟弟審度參謀,不免忽略各種因果。但北冥在與軍機處的信件中并未提到發(fā)現(xiàn)異常,他也就不再多說,一切等北冥回都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