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嘟嘟嘟,嘟嘟嘟,,,
手機(jī)不停震動著,似乎連同著電話另一端人的怒氣,一同發(fā)泄在空氣中。
終于,林夜心感到了腦袋旁邊的動靜,他睜開了眼睛。
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fā)上,手機(jī)掉在地上,桌上還有昨晚沒有收拾的碗筷,電視還開著,放映著無聊的房屋出售廣告。
回想起昨天晚上,那個藍(lán)發(fā)的女孩,她所發(fā)生的事現(xiàn)在都還歷歷在目。
「看起來不是在做夢呢」
他喃喃自語著。
撿起還在不停震動著的手機(jī),按下接聽鍵放在了耳邊。
「喂,二貨,你死了嗎!!!」
猛然高亢的聲調(diào)似乎要將他的耳膜轟穿。
「,,,,,,」
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自己無情的謾罵,這讓林夜心很是奇怪,這人誰啊,我得罪誰了嗎?
「額,這位小姐你好,請問你是打錯電話了嗎?」
林夜心滿臉懵逼的說道,他可不記得有誰會對自己這么上火,
「噢,那請問你是誰啊」
電話里一改暴躁的語氣,溫柔的問候讓林夜心放松下來,看來真是打錯了,回應(yīng)道:
「我叫林夜心,你可以叫我,,,,,,」
「就是你個二貨,還裝打錯了,是不是不想干了」
在剛說完林夜心三個字的時候,電話里便暴躁的語氣便猛然沖出來,打斷了他還沒有說完的話,嚇的手機(jī)都差點掉地上。
不想干了,什么不想干了?林夜心懵逼的思考了五秒鐘,才想起了,自己的暑假工。
又抬頭看了看時間,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三與四之間。
也就是說,第一天上班就要光榮的遲到了。
「啊啊啊!!!」林夜心哇哇大叫著。
也直到這時才聽出來手機(jī)里的聲音,是燒烤店的程茜,這急得他滿頭大汗。
「啊,那個,程姐姐啊不好意思,實在對不起,我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快點,超過四點沒來的話你就直接滾蛋吧」
「是是是,馬上就,,,,,,」
啪。
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
林夜心手忙腳亂的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沖了出去。
昨天是第一次去面試,所以是走路過去的,在摸清了路線后,便可以通過坐公交車來縮短時間。
好不容易擠上了公交車,行駛到十字路口時,林夜心發(fā)現(xiàn),今天的公車路線不對。汽車沒有按標(biāo)示牌的路線走,而是饒了一大圈。
「這什么情況啊,線路改了嗎」
看著外面街上的路牌,似乎繞道的路線還挺大的。
‘汽車路線改了,好像是昨晚上的停電事故造成的,,,不就是停電嗎,至于影響到汽車嗎,,,好像發(fā)生挺嚴(yán)重的事故,居民都被撤離了,中心那一塊都封鎖了,還有部隊來了呢,,,,,,,’
公共汽車?yán)锲渌硕荚谄咦彀松嗟淖h論著關(guān)于市中心斷電區(qū)域的事,但誰也沒說出個準(zhǔn)確情報。
林夜心看了看市中心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手機(jī)。
「那個師傅啊能不能稍微快點啊,要是趕不上四點的話,我直接會被炒魷魚了」
(工作還未開始就面臨著結(jié)束,這恐怕是人生最悲催的事了吧)
林夜心對司機(jī)師傅大叫著,惹的全車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
終于,在三點五十九分那一刻,他沖進(jìn)了燒烤店,炎熱的天氣加上急促的奔跑,讓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劉海都因為汗水而沾濕在額頭上。
老板走了過來,看著氣喘吁吁的林夜心說道:
「怎么這么急躁啊,現(xiàn)在也沒什么客人,我讓小茜打電話告訴你別忘了來上班,你也不用這么著急忙慌的跑來啊」
老板口中的小茜自然指的就是程茜,看起來她電話中氣急敗壞的語氣完全是在恐嚇林夜心。
看到站在后面的程大廚師老巫婆般陰笑的表情,林夜心真想照著她光潔的額頭來一個二指禪。
「大廚師,我昨天都道歉了,不用這么搞我吧」
帶著哭訴的表情走了過去,他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程茜。
「哼,你真以為道歉就完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程茜帶著勝利者的表情,一臉的意的說著。
「好好好,那你這仇也算報了,我們是不是扯平了」
「這個啊,看心情吧」
「還看心情?,你剛剛可自稱君子啊,這是君子的作風(fēng)嗎」
「切,我又不是君子啊,我是女人」
程茜獰笑著,看到吃癟的人她感到心情十分舒爽。
「行行行,我輸給你了,先是奇葩中二少女,然后睡覺睡過頭到下午,路上汽車還因為停電而繞路,這狗血的事都發(fā)生在我身上,還真是出門又沒看黃歷啊」
林夜心無邊的吐槽著自己的遭遇,一邊走進(jìn)后廚拿起服務(wù)生的帽子戴在頭上。
而程茜卻聽好像見了什么異樣,邊向后退邊瞪大眼睛看著夜心問道
「奇葩少女?什么少女,你不會干了什么禽獸不如的事吧」
聽到他嘴里說的少女,睡覺,什么的,程茜的頭腦風(fēng)暴開始醞釀。
此刻的程茜已經(jīng)完全把他腦補成了那種有變態(tài)嗜好的蘿莉控,就差打電話報警了。
「拜托,啊姐姐,你腦洞稍微小一點好不好,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有些怪事,說了也沒用,你會相信世界上有能讓人隱形的斗篷嗎?」
「那不是‘哈利波特’里的嗎?」
「我昨晚上就看見了,穿在身上能讓人隱形,鏡子里都照不出來,而且放進(jìn)水里也不會被浸濕,你信不信?」
「,,,,,,」
「還有長著淡藍(lán)色頭發(fā),眼睛像紫水晶一樣,模樣超可愛的女生說什么自己是妖怪的,有魔法力量的,,,,,,」
「,,,,,,」
程茜一直沒有回話,她睜圓著眼睛看著他。
片刻后,她伸上手摸了摸林夜心的額頭。
「你干嘛?」林夜心疑惑的問道。
「聽說體溫過高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但感覺沒發(fā)燒啊,難道你精神上有什么問題?還是,,,,,,,,」
「啊呀,去去去,一邊玩去」
一巴掌拍下了程茜在自己頭上亂摸的手,又說道:
「不信算了,反正我也沒覺得真有人會信這些」
說完,便坐在了小凳子上,打理著晚上需要用到的蔬菜。
夜色降臨后的街區(qū)熙熙攘攘的,飯店也是在這時候最忙,客人絡(luò)繹不絕的來去,服務(wù)員手忙腳亂的忙碌,一切亂中有序。
而隨著時間慢慢的往后推移,接近十二點后,街道上汽車引擎聲的減少,店里的客人也漸漸離開。
「今天的工作差不多結(jié)束了,雖然有點亂,但感覺還是很充實啊」
林夜心伸了伸腰,將腰間佩戴的服務(wù)員專用圍腰取了下來,身后卻傳來一陣嘲諷:
「就你還充實,你端個湯碗手都晃一晃的,走路跟個機(jī)器人一樣僵硬,眼神就像是考試交了白卷一樣,不知道的以為你失戀了呢,要是服務(wù)員都像你這樣,這店恐怕早關(guān)門了」
「對于我這種新手店員,你的評價還真是夠毒辣啊,一點不留面子,在下受教,就先走啦,拜拜」
林夜心微微的笑了笑,也不生氣,揮了揮手走出店門。
對于這位大廚師的脾氣,他已經(jīng)差不多摸了個透。
性格狡詐,脾氣稍微有些暴躁,而且腦補能力極其牛逼,但為人處事非常有原則。即使嘴上總稱別人蠢蛋,二貨之類的,出問題時她總會來幫忙解決,是個極其標(biāo)準(zhǔn)的刀子嘴豆腐心。
所以林夜心對她的嘲諷毫不在意。
不過說回來,程茜說的也是事實,因為腦子里一直回蕩著那個自稱妖怪的藍(lán)發(fā)女孩的事,林夜心工作中確實常常犯懵。
燒烤店打烊時間很晚,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公交車了,所以只能走路回去。
走到了中央十字路口,本來直接直行會更近,但路被封了起來,看著路上放著的攔路樁,想起了在公交車上聽到的議論,市中心區(qū)域因為斷電事故而封鎖了,居民都撤了出來,被安置在外。
「不就是停個電嗎,至于這么大驚小怪,還封鎖,也不知道政府部門怎么想的,真是難為我們普通市民啊」
吐槽著政府的工作方式,一邊往右邊方向繞去。但沒走了幾步,看著前面一望無際的柏油馬路,林夜心煩躁的咋了咋舌,抬起大腿直接掉轉(zhuǎn)回頭。
「這路繞的,公交車都得開20分鐘,等我走回去,恐怕直接成廢人了」
在店里工作的時候就不停的跑來跑去,雙腳已經(jīng)非常酸痛,林夜心一點遠(yuǎn)路也不想繞。他看了看那漆黑的街區(qū),直接打開了手機(jī)電筒走了過去。
「停個電而已,又不影響過路」
自言自語著,林夜心翻過了那些警示樁。
事實上,除了街區(qū)黑暗一片,并沒有出現(xiàn)其他什么意外狀況,行進(jìn)了不到十五分鐘,便穿過了斷電區(qū)域。
走過樓間小巷時,林夜心往里面望了望,那個垃圾箱旁,什么也沒有。
打開家門,看見屋里漆黑一片,林夜心眉頭微皺,不過幾乎是轉(zhuǎn)瞬間便恢復(fù)了。
他拔出鑰匙正要進(jìn)去,突然聽見一陣呻吟聲。
「哎喲,,,,,,哦嗚,,,,,,」
這聲音來自右邊的樓梯里,林夜心感到奇怪,他暫時等了一會兒。
過了大概半分鐘,一個男性中年人從樓梯上來,他穿著黑色工作裝,背著肩挎包,鼻子上架著一個黑框眼鏡。光從眼鏡鏡片的厚度來看,恐怕就得有個五六百度。
他兩手還各提著一罐家用滅火器,就是超市里有賣的那種小型的干粉滅火器。
林夜心認(rèn)識他,那是住在他隔壁家庭的男主人,是個程序員,而且他有個女兒,和林夜心是一個學(xué)校的,只不過因為年級低了一級,時間管理不同,兩人很少碰面。
「哥們,你沒事吧?」因為忘了叫什么名字,林夜心直接以男性間通用的‘哥們’一詞來稱呼他。
「啊?,小子,我女兒都跟你差不多大了,到底是我顯得年輕還是你覺得自己太過滄桑了啊」
男人的聲音很明顯能聽出來是強(qiáng)逞著音調(diào)。
「剛才聽見你聲音好像挺難受的」林夜心搞不明白,為什么他要忍著,不舒服就應(yīng)該去醫(yī)院啊,「需要叫醫(yī)生嗎」
「不用不用,我這是老毛病,沒必要麻煩別人」
「滅火器給我吧,我?guī)湍隳眠M(jìn)去,那玩意可挺重的」
「不用不用,你以為我是老頭子啊,這點斤兩都抗不住,咳,,,咳咳」
剛說完就又止不住的咳嗽了一陣,整個走廊都傳遞著喘息聲。
「那行吧,要是需要幫忙就直接說,反正我們是鄰居」
知道他應(yīng)該是不想在別人面前露出丑態(tài),所以林夜心也沒有過多追問,正準(zhǔn)備回房間
「喔,這么說起來,有件事確實想讓你幫幫忙的,只是,,,,,,,」男人說到一半就停了,好像不好意思說下去。
「只是什么?」
「只是有點費時間」
「費時間?」
「你也知道,我那女兒今年上高三了,平時成績還不錯,就是一直上不了七百分」男人聲音有點低落,「所以我想你不是高考完了嗎,肯定知道很多高考經(jīng)驗,想讓你幫忙輔導(dǎo)輔導(dǎo)我女兒」
「額,,,,,你這個,,,,這個,,,,,」
林夜心很想說一句臥槽,要不是人家誠心的在和他講話,恐怕他早就罵娘了。對林夜心來說,高考能上個二本線就是祖墳冒青煙了,現(xiàn)在來了個人要找他去給一個能上七百分的人輔導(dǎo),任誰也會爆粗口吧。
中年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林夜心臉上的尷尬。
「而且啊,因為公司的事,我過幾天要出差,孩子媽又因為身體原因住在醫(yī)院,是我丈人家在照顧,這一來二去的,放璇璇一個人在家,我有點慌」
「額,你的意思是,,,,,,」
林夜心有點汗顏,他似乎猜到了中年人下一句會是什么。
「能不能暫時讓他住你家啊」
「,,,,,,啊!!!」
這句話讓他目瞪口呆,中年人的話比他預(yù)想中的還要讓人勁爆。
在原本的猜測中,他應(yīng)該會說‘能不能時不時關(guān)照下小女啊’或者是‘偶爾上門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助’之類的,總之就是讓他的女兒不會因為一個人在家而感到孤單的意思。
但他居然直接就讓女兒住進(jìn)自己家里。
(這家伙,到底是怎么擔(dān)任起爸爸這個角色,就不怕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嗎?)
心里完全搞不懂對中年人的做法,但出于鄰里之間應(yīng)該和諧發(fā)展的想法,林夜心不好意思明確的拒絕。
腦袋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只能僵硬的在空中緩慢畫著x軌跡,就像是得頸椎病了一樣。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請求有些太過沉重,中年人揚了揚手。
「哈哈哈,算了算了,我那女兒,壞習(xí)慣挺多,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男人撫了撫鼻子上的厚重眼鏡,視線撇向了黑暗的屋內(nèi),「怎么不開燈呢,你爸媽這么晚還沒回來嗎?」
「他們,出去旅游了」林夜心低聲說到。
「哦,這段時間你一個人在家啊,怎么不和他們一起出去放松放松呢?」
「我一直是一個人,一直都很輕松」林夜心訥訥的說。
「這種謊話只能騙你自己哦」
「啊,你說什么?」林夜心沒有聽清剛剛的話,他剛剛恍神了。
「哈哈哈,我說已經(jīng)很晚了,該回去睡覺嘍」男人大笑著走到了他自己家的門前。
關(guān)上門。
林夜心背靠著門板,屋子里空蕩蕩的,而且漆黑一片,他也不想開燈。因為對自己家足夠了解,所以開不開燈其實沒什么差別,閉著眼睛都能走到床上。
腰桿脹痛,雙腿酸疼,連臉也不想洗,林夜心直接走向了臥室,經(jīng)過客廳時,他突然停住了,他記起自己好像有什么事忘了,還是轉(zhuǎn)身回去打開了燈。
「哎,倒霉,這里的殘局還沒收拾呢」
客廳的小桌子上還放著一堆碗筷,以及小半碗已經(jīng)徹底冷掉的蛋炒飯,在悶熱的環(huán)境中,甚至還散發(fā)著微微的酸臭味。
「倒霉啊」
將殘局收拾到碗池里,腦袋又想起了那個造成這些殘局的女主角,或許是因為她那實在少見的藍(lán)色長發(fā),所以即便只相處了不到五個小時,留給林夜心的映象卻極其深刻。
如果此刻有一面鏡子擺在他面前,那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在想起那個女孩的時候,自己的嘴角彎彎的,構(gòu)成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這對林夜心來說很少見,甚至可以說很罕見。
當(dāng)然,這并不是說他平時就一直擺著撲克臉。在生活中,他也會大笑,也會驚訝,也會歡喜,也會氣憤,只是那都是在外部環(huán)境的刺激下所做出的符合時宜的表現(xiàn),與其說那是情感的宣泄,不如說是情感的外交手段。
真正發(fā)自肺腑的情感,早就在與父母近在咫尺卻又觸不可及的交涉中,揮發(fā)殆盡了。
2.
第二天,林夜心很早就到了燒烤店里。
「喲喲喲,今天怎么來這么早?后面有狗追你啊還是有人追債啊」
程茜帶著驚奇的目光走過來,因為還沒開始工作她沒有戴圍裙。一套帥氣的牛仔衣佩牛仔褲,腳上一雙長筒靴,要是在戴個墨鏡,絕對比男生還帥氣。
「我說大廚師,你好歹也是女生吧,嘴巴這么毒辣,小心以后沒男人要哦」
林夜心沒好氣的說到。
「切」帥氣女生咋了咋舌,「追我的男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我家儲物柜里裝的情書,你全身的口袋都裝不完」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見識過你的毒舌,要是知道你的真情面目了,你絕對一封情書也收不到」
「怎么可能,我也算是國色天香好吧,你看我身材這么好」
程茜不服氣的走到林夜心面前,伸出她被牛仔褲包裹的大長腿在他面前晃了晃,驚的林夜心渾身一個激靈。
「就憑我這維密天使級別的大長腿,還怕收不到情書啊?」
妖嬈的身段就像美杜莎一樣,帶給人攝人心魄的感覺,很難想象,這個此刻的魔鬼女人,和進(jìn)入廚師狀態(tài)后看起來樸實無華的程茜是一個人,林夜心服氣的往后退了退。
「而且,就算,,,,,,,」程茜湊到林夜心面前,把嘴靠近了他耳朵,「真的沒男人要我,我嫁給你好不好啊」
然后用她的長腿在林夜心的小腿上蹭了蹭。
耳邊吹來的熱氣和腿上酥麻酥麻的感覺讓林夜心整張臉都紅了,他慌忙后退了幾步,看了看程茜,果然,一副老賊奸笑的表情掛在她臉上。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哈哈哈哈,是不是連女孩手都沒牽過啊」
「,,,,,,」
「好了,小茜,別挑逗人家,快去廚房,有客人吃飯來了」
店老板的聲音傳來,才把林夜心從程茜的地獄勾引中解救出來。
「這個女人,簡直妖孽啊」林夜心稍微喘了喘氣,「而且,我還是牽過女孩子手的好不好」
「林子,我來照顧你生意了,還不快把菜單拿來啊」一陣男聲從后面?zhèn)鱽怼?br/> 林夜心轉(zhuǎn)過身,看見在那桌子上坐著的梳著三七分的人。藍(lán)白相間的體恤外加藍(lán)色的格子衫,淺藍(lán)色休閑褲配上藍(lán)白相間的帆布鞋,白皙的皮膚和精致的五官組合成一張可以用漂亮一詞來形容的臉。用網(wǎng)絡(luò)上的用語來說,那是一個精致的豬豬男孩。
但林夜心知道,那都是表明,坐在那兒的人,精致的面孔下,其實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你這賴皮蛇怎么跑這兒來了?」林夜心走到那人面前。
「我要給你說幾遍,能不能別戳我痛處了,啊,大哥,直接叫我名字不行嗎,要不要我在給你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叫羅麒,ok?」
「行行行,你怎么來這了,我就不信你一個人真是跑來吃飯的」看著面前氣憤填膺的人,林夜心坐到了他對面。
「我出來上網(wǎng)的,剛剛看見你進(jìn)了這兒,所以來看看」羅麒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盯著林夜心眨了眨眼,「說實話,前晚上那女孩究竟是誰啊?」
「都說了,就是一普通朋友,怎么老是問,點菜」
有點不耐煩的把菜單扔過去,順便把圓珠筆也扔過去,他知道,羅麒不但是個癡漢,還是個超級大八卦,一但話匣子打開,就關(guān)不上。
「你撒謊能不能有點可信度,那大半夜的,四五點鐘從你家離開,能是普通朋友?」羅麒在菜單上點了兩個,交給了另一個服務(wù)員,「你說實話,我又不會到處去宣揚」
林夜心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他怎么就結(jié)識了這么個騷包,天天就知道搭訕美女,翻別人八卦,對別人擠眉弄眼,他真想把他褲子拔下來看看到底是不是帶把兒的。
「行吧,我換個問題問」羅麒四下看了看,又把手舉到嘴角擋邊,對著林夜心低聲問:「你還是不是處男啊」
「噗,,,,,,咳咳咳」
林夜心忍不住咳嗽了起來,羅麒問的問題太雷人,要不是這里是工作地點,他真想反手給他一記上勾拳。
「快說,到底還是不是處男」羅麒再次問到,誓有一種對方不回答他就一直問下去的模樣。
臉上浮起來尷尬的羞紅,但為了趕緊結(jié)束住羅麒的嘴,他還是強(qiáng)忍著羞憤點了點頭。
「哦喲喲,原來你還是處男啊」一陣高亢的聲音傳來,程茜端著一盤意式糕點走來放到了羅麒面前,又對著林夜心,用生怕周圍人聽不見的聲音說道「難怪這么羞澀,原來還是童子之身啊,小弟弟」
雖然此刻的店里基本上沒有客人,但還是有其他幾個服務(wù)員在,店老板也坐在柜臺后面,他們聽見程茜剛剛說的話,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這邊,臉上還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